沉默在這個病房中充斥了一圈,安檸……不,應該是玄武了吧,是安居,可是……他仰起頭,看著安澤熙,“所以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我才是真正的安居對麼?”
“嗯,是!”安澤熙沉重的點頭。
砰——
房門驟然被打開,男人失魂落魄的立在門口,死死的看著房內的兩人,最後目光鎖死在床上坐著的人的臉上,“小居……不是真的。”
渾身都在顫抖。
可是安檸看著他沉默,並沒有欣喜,甚至多了絲冷漠以及疏離。
安澤熙為難的看看門口的律秋,又看向安檸(安居),“你們和我回中東,我讓那個醫生幫你催眠恢複記憶吧,這樣你就能找回過去,好好的和律在一起了,你很恨我吧?”
安檸卻起身,拔掉了針頭,“昂——是有些恨,不過也不恨,如果不是你,我隻怕已經作為俘虜被殺了,可是……我並不想找回記憶,我就是安檸,我想以安檸的身份繼續活著,你依舊是我最敬重喜歡的大哥。”
他走到律的麵前,疏離冷漠的看著他,“請不要喊我小居,我也不想做安居……我不是你記憶裏的人,不是你隻尋求的記憶裏的一個影子,拋棄了,就別再要了。”
擦過男人的肩膀,他大步走出了病房,留下的男人像是瞬間被全世界遺棄,呆呆的立在那裏。
他又是這麼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出來,外麵還下著雪……
這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瘋一樣亂撞找人,他隻是靜靜的走著,他的身後,男人踉踉蹌蹌遠遠的跟著。
皇甫正宇折了回來,因為離開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叫‘律’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什麼想法就折回來的。
遠遠的就看到安檸這樣,大步走了過來,將軍綠色棉服脫下給他裹上,“你又發什麼瘋?”
安檸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給皇甫正宇,嘴唇凍得青紫,“你這麼關心我啊,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哦。”
“神經病麼你?”皇甫警官有些羞惱,“快跟我回病房去。”
“不回,我要回家,不然去你家?有沒有意思,試試就知道了。”他嘿嘿一樂,下一秒,他輕墊腳尖,一把扣住了皇甫正宇的頭,對著那雙朱唇狠狠的親了上去。
皇甫正宇幾乎瞬間石化,就傻愣在那裏被安檸親了半天,反應過來,狠狠推開,羞紅了臉怒號,“你幹什麼?瘋了麼?”
“沒瘋啊,從今天起,我打算追你啊,把你掰彎,怎樣,警官你可要做好覺悟哦!”他的聲音很大,驚呆且吸引了周圍的人,不過他的聲音是想向身後的某人去傳達的。
“開什麼玩笑你……”皇甫正宇語塞,目光落在律秋的臉上。
男人一步步走來,走到兩人麵前,目光悲傷且有些渙散,三人對立沉默。
安檸咬了咬唇,一把抓住皇甫正宇的手腕扭頭便走,“去我家吧,你開車送我去。”
“我不會愛你了……”
身後傳來死寂的聲音……安檸僵硬著脊背,唇被咬破,死死拽著皇甫正宇的手,捏出青紫痕跡,也不回頭。
“我不配再愛你了……”律摘下手腕上的黑色腕表,輕輕放到了地上,“這個我留給你,你不願恢複記憶,這樣也好,不過屠夫他們都很思念你,至少,你親自和他們說一聲安好吧。”
那個聲音消失,人也背對他轉身,一個人消失在街道盡頭。
安檸站在那裏,咬的滿嘴的血,而後鬆開皇甫正宇,“抱歉。”
皇甫正宇看著手腕上的青紫,什麼也沒說,過去將那個腕表拾起,遞給安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們都這樣痛苦,或許忘記也是一種解脫。”
“不,你什麼都不懂。”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