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這種身份坐在這裏的貴賓包廂內,不遠處的長型真皮沙發的正中心,裴優手中的高腳杯中湛藍色的雞尾酒隨著他的手勢而搖曳,程尚感覺到了不能呼吸的壓抑。
閃光燈紮的人眼暈,看不真切雙方臉上最真實的表情,牆壁上大屏幕中放的歌曲是‘生命要繼續’的伴奏,很多網絡歌手喜歡用這個伴奏自己寫歌詞,是首說唱類的歌,程尚很喜歡,自己也試著填過詞。
裴優將一個無線麥克丟給程尚,這曲子是他點的,就由他來唱。
深深的看了裴優一眼,程尚拿起話筒,忘卻現在他們坐在這裏的主次身份,忘記一切,“我開始,忘記你的存在,如同斑斕的色彩,瞬間變得蒼白,曾經以為,那些虛偽的人群,也會在我醒來之前默默離開,我開始懂得我的悲哀,血液順著手腕慢慢流了下來,如果愛,請深愛,不要再去掩蓋,死亡的感覺在我周圍散開,斑斕的夜色,斑駁了期待,逝去的在像陳述著無辜的對白,愛情是沒有廝殺的屠戮,得不到的都在黑暗裏徘徊,對你的期待,始終沒有更改,就像你從來沒有看到我的真愛……”
鼓掌聲清脆又稀疏,“唱的不錯。”
程尚點點頭,把話筒放在一邊,走到調酒車旁給自己又做了一杯血腥瑪麗。
“坐我旁邊!”
程尚默不作聲的走到他身旁坐下,身體緊挨著他的,可以感受他肌膚驚人的緊致和彈性,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是啊這味道似乎隻在兩次的肌膚相親中深深印入了自己的味覺。
“你還真當我是mb了麼?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寬衣解帶伺候你爽一次?”程尚想把這杯血腥瑪麗潑到裴優的臉上,但是最終忍下所有衝動,告訴自己與他並無糾葛。
然而裴優一句話也不說,一隻手卻攀上了程尚的腰身,輕輕的在上麵遊走。
“你對學校裏那學弟也隻是玩玩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不要傷害他的好,你想玩,大可在這酒吧裏找風塵世故的人玩。”
腰上的手突然一緊,用的力度讓程尚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風塵世故的人就活該被玩是不是?還是說誰一開始就是風塵世故的呢?”
程尚扭過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裴優的表情,卻在閃光燈下依舊看不出他的任何意圖,“我不是這個意思。”
“嗬嗬,你就是獻身過來替別人擋了,也沒人會領你的情,我這麼完美,多少人想貼上來的不是麼?你就不想麼?”這話說的挑逗味十足,這樣的裴優又讓程尚摸不清了,不是平日裏的霸道和冷漠,竟是登徒子模樣。
程尚有種惱羞成怒的衝動,指節被捏的泛白,可是他知道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想貼上去,不是因為錢什麼,而是因為愛,可是這愛太卑微了,說出來就是個笑話,所以他才這樣的想惱羞成怒。
“嗬嗬,真是個不乖的孩子!”裴優笑笑,溫熱的舌尖已插入程尚敏感的耳廓舔舐挑逗,一隻大手竟粗魯又長須直入的按在他的兩腿之間。
“你……”
“怎麼,你不喜歡麼?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我,我給你機會喜歡我!就像學校裏的小學弟,還有這裏的白綾,甚至其他地方的小貓咪們?”
這杯血腥瑪麗當真最後還是落在了裴優的臉上,一滴不剩,連著高腳杯也在地上摔的粉碎,程尚心想是誰給了自己這麼大的膽子,衝著這個王者一般的男人大吼了一句,“勞資從今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
打開包廂的門,king剛好走到門前,或許是一直就杵在那裏,見程尚出來,他的眼眸裏夾著一絲擔憂和心疼。
“抱歉剩下的日子我做不了了,我現在就辭職!”話說的沒有挽回的餘地,隻因自己那卑微的肮髒的愛情,被踐踏的連丁點的自尊都不剩下。
king默默的給他收拾了一下,然後將工資結算又多給了一打,程尚看著king,張了張口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最後利落的將錢收好換上自己便裝便打了出租車離開這個酒吧。
king待程尚走後,氣衝衝的來到裴優所在的包廂,這人還真是絕情,這一會的功夫,卻又叫來了白綾,兩人摟在一起你儂我儂,“喂,你到底幾個意思?”
“現在是你的營業時間,你就這樣對你的客人大呼小叫麼?”裴優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我都跟你說了阿尚他不是,你為什麼非要這樣?你什麼時候能收收心?”king揮了揮手示意白綾出去,那少年不舍的看了裴優一眼,又畏懼自己的老板,戀戀不舍的就要起身離去,卻被裴優更加用力的拉入自己的懷抱,然後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不怕,哪也不去,就在這裏陪我!”裴優不愧是情場老手啊,知道情人們喜歡什麼話語和語氣,隻這一句,懷裏的美豔少男已然酥了骨頭滿臉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