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第二日清晨,莫雲才幽幽醒來,這幾日的折騰著實讓他有些疲憊。回頭一看王猛四人都還在酣睡便也沒有叫醒他們,洗了把臉便推門出去了。
一路上有諸多嘍囉與他抱拳行禮打招呼,想必也是昨日宋江他們吩咐下去了。他也每每也都尷尬地抱拳回禮,一來二去這莫雲縱使鐵打的漢子也累了個腰酸手痛。沒辦法,即使他不認識人家,但這梁山之上卻都知道梁山來了幾個!於是他便悄悄的看了個沒人的時候,逃也似的往人少的湖邊跑去。隻是還未曾走到那湖邊便聽到呼聲喝喝,隨即還能聽聞到揮舞利器的破空之聲,莫雲也心中是好奇,不知道是誰會在這寒秋之晨強身練武呢?
當莫雲悄然走近,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對著他的精壯漢子,頭發用束帶高高束起,上身赤膊著,一身精煉的肌肉堅實而寬厚;下身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武鬥褲,迎著清晨的寒風輕輕舞動;腳穿一雙深色七星靴,步步踩踏有力。再看他手裏舞著一把紅纓梨花槍,時挑時刺、時劈時穿,槍頭點點伴著靈動的紅纓仿若一朵朵盛開的蓮花,隻是那般鮮紅。隻見那槍由慢變快,仿佛曆經過千軍萬馬的殺陣,招招透著淩厲的殺機,漸漸地也帶著莫雲進入了那種殺伐果斷的意境之中,渾身說不出的痛快。也不知過了多久莫雲突地醒來,再看那人使得槍法又由快漸慢,慢的莫雲都感覺不到是有人在揮舞它,反倒是像個畫家在意境中慢慢地推使手中的毛筆。於是他閉上眼睛,聽著緩緩的幾道‘翁翁’之聲,反倒在內心深處觸摸到了一種淡淡的悲涼!是的,那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悲涼,更是一種無限壓抑住的滄桑,仿佛是隔了幾世的依戀,重的讓他都忍不住的長籲了口氣,張口念道:
士若浮生槍悲鳴,化作九鳳舞長空。
縱使歎恨指滄瀾,又怎堪別神鬼間!
悲也似歡怒也歡,堤林翠柳誰人挽?
槍歌戟語話孤單,自古英雄思紅顏。
聲停槍停,使槍的那人持槍背立在湖邊。隻見他靜立了一會兒便轉過身來,剛毅的臉龐上稍帶著一絲憂鬱的朝莫雲笑道:“好個詩歌!!我上山這三年來,沒想到卻被莫大當家的看懂了我的槍法!也看透了我的心思!林衝在此謝哥哥賞詩!”說罷便抱拳躬身行了個謝禮。
此人正是昨日那個被莫雲隨手將信扔在身上的壯漢。卻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豹子頭林衝!“林頭領當年八十萬進軍教頭!果不辱沒了這等威風!隻不過是我看見兄弟舞槍舞的煞是好看,就隨便胡言亂語幾句罷了,反倒讓兄弟見笑了,哈哈!”莫雲趕緊打了個哈哈笑道。
“莫大哥過謙了!敢問怎麼來到這水泊河堤了?”林衝很快就將那縷憂傷抹去,甚是好奇的問道。“哦!今日起的早,我那幾個兄弟又在酣睡,便沒叫醒他們。隻是在屋中悶得太久,百無聊賴便出來走走順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這不剛出了這林子便遇見林兄弟在這兒舞槍,所以被引得過來看看。”莫雲如是說道。
“那既然如此,哥哥便隨我去見見晁大哥吧!吳先生也說了凡是今日這梁山之上諸頭領間,有誰見了哥哥出了別寨,便需請的哥哥去趟聚義廳,晁大哥他們在那裏隨時恭候,想必與哥哥有要事相商!”林衝拾起了仍在一旁的衣裳,趕忙穿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