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的名字,我的姓氏(下)(1 / 2)

三名孤兒進宮當晚,泯月宮主宮傳來悠長的鍾聲,這是宮裏有事宣布的信號,各殿弟子必須到自己所在的殿集中,等待安排。

這鍾聲上一次出現,已然是五年前,第一殿主月繳藍帶回月陌塵時,便用此鍾號召宮裏弟子,宣布其身份。

而宮裏另一種鍾聲則自製定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就是急促的點鍾聲,那代表的是宮門已經被侵犯。

試問,世上又有誰敢侵犯這傳說中的聖地?就算有,也是其它的聖地,但各大聖地之間,一直保持著一個和諧的局麵,至少,表麵上一直如此,所以,該鍾聲從未出現。

鍾聲響起後的一個時辰,泯月宮主宮的集會場站滿了各輩弟子,最小的“陌”字輩,往上的“君”字輩,正在執權的邀字輩,以及現在還能出現的最老的“清”字輩,整齊地站在廣場之上。

但為數幾千的浩大人群並沒有任何人交頭接耳,紀律性可見一斑。

廣場西麵,依山而建的演武台上,站著宮裏各位在職長老以及傾月、逐月兩殿殿主,而泯月宮第一大殿憐月殿之主,月邀藍卻不在此處。

台下各弟子紛紛猜測這次的召喚是否跟其有關,沒幾個弟子留意到在場的兩位殿主身邊站著三個不安的小孩。

同樣站在演武台上的月陌塵當然能留意到,但卻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熟悉的感覺。

讓他奇怪的是,自從三歲進宮,他就沒接觸過世俗的世界,不可能見過這三人,而對方三人明顯不是月宮之人,或者說之前不是,那自己又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的熟悉呢?

難道,他們跟我的身世有關?想到這裏,年僅八歲的月陌塵的雙手,下意識地緊握了起來。

這時,月陌塵身邊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美婦走上前,麵對著台下的同門作了一輯,給予所有輩份的同門尊敬後,悠悠地開口。

“大家一定很奇怪,今天月鳴鍾為何又響起來了,宮裏有什麼事情要宣布?其實今天召集大家隻是要公布兩個消息,一是祝賀逐月,傾月兩殿,找到兩名新的同門,並通過內殿弟子的資格驗證。”

此人是宮裏最年輕的女長老月繳琴,從來沒有任何弟子見過她出手,也不知道其實力,但平時還是很受弟子們尊重。

月邀琴負責教授各殿弟子琴棋書畫等藝術修行,由於其性格原因,待人親和,加之相貌不俗,受歡迎也很正常,畢竟沒人喜歡長得差而脾氣又不好的人。

但一般三殿齊集的情況下,都是被稱為第一殿主的月邀藍主持,很少能在授課之餘的時間裏見到月邀琴主持集會。

但不徐不急的語氣,加上此人落落大方的姿態,又另其人氣增加不少。

“這三位就是大家的新同門,以後大家要待他們如一家。”月邀琴說著把三人領到演武場的正前方。“稍後,在宣布了第二個消息後,就分別賜名。”

月陌塵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三人,當他們走上前方時,月陌塵發現,自己並非是對三人有熟悉感,而是對三人中唯一一個小女孩有著強烈的熟悉感。

泯月宮中月如晨,月落之色過黃昏,這是聖地裏流傳的一句話,說的就是莫愁崖上看到的月光格外的美麗。

在那明亮而柔和的月色下月陌塵眼裏的小女孩的背景仿佛有了一個重疊的影子一直在他的心裏,而偏偏,隻是一個影子。

月陌塵已經完全聽不到那個成熟迷人的長老在說些什麼,隻是一直死死著盯著前方那個瘦小的背景。

秋天的風,多了一絲淡薄的涼,而月陌塵的額頭卻不斷地冒著汗。

這一刻對他來說,確實不好過,腦袋像要快裂開一樣,不斷地有兩個身影重疊,分離,然後再重組。但關於身世的線索,他一絲也不想放過。

“哥哥,爸爸媽媽都死了,我們怎麼辦啊。”月陌塵的腦海突然一痛,然後出現這樣一個片段。

他看見那個離自已不遠小女孩,站在一個奇怪的場景裏,滿臉血汙地看著自己,而自己卻跪在一對的屍體前,麵無表情地對著一張看似很熟悉卻麵目全非的臉,幹涸的血跡在一旁的熊熊燃燒的火光下顯得特別的悲涼。

“哥哥。。。”

“哥哥。。。”

連串不完全的畫麵閃過,幾乎衝垮了月陌的靈魂,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背上已經被汗水濕透,卻還是努力的去想,企圖從中得到什麼。

一些關於自己身世,關於那女孩的訊息。

被注視著的小女孩子混然不覺,隻是怯怯地捏著自己那剛更換的新衣的腰帶。

她身旁的兩個小男孩也是如此,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防備,隻是那名顯得更清秀的男孩眼中不安更是強烈,顯然是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