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毫不吝嗇地將光芒照向大地,透過樹葉間的林蔭照射下來,像繁星在空中閃爍,有些刺眼,卻十分晶瑩美麗,透著不可捉摸的靜謐。
這就是清晨的深月林,透著一股安寧的寂靜,還有些許一夜未散的陰寒。
從樹間照射下來的光影,若隱若現的左右悠揚地晃著,一男一女兩名少年步行在森中斑駁的光景之中,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跟在二人身後,一雙妖異的眼正帶著好奇的眼神張望著四周。
此時,林中唯一的聲響是他們平衡的腳步聲。他們正是來尋找師姐的月陌塵與月陌然,而那隻兔子,自然就是紅月。
他們停在林中一處,月陌然開口道:“昨晚,我就是在這裏與影師姐分開的,宮中那位長老的屍體就在前麵不遠。”
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劃破了原本的寂靜,驚起了近處數隻飛鳥。
“過去看看吧。”月陌塵道。
二人一同朝月陌然所說的方向行去,片刻,便看見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陳於地上,屍體的傷口之上,泊滿了惡心的屍蠅,二人一走近,屍蠅便一哄而散,發出討厭的“嗡嗡”之聲。
屍體胸前一個血洞,上麵布滿了經已凝結的血液,暗紅色的血液與蒼白的遺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散發著一種悲愴的氣息。
月陌塵神色黯然地蹲下身體,仔細地察看了屍體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隨後從戒指中取出一件武士服,蓋住屍體。然後將其收進戒指當中。
他在宮中生活十年有餘,雖說不是與宮中每一位長者都很熟悉,但起碼都有過簡單的交集,化作屍體的那名長老,月陌塵自然也不會不知曉。
曆練開始之際,月陌塵還見到對方站在月邀雄的身邊,他臉上的嚴厲像是化不開的冰,讓不少弟子心寒不已,但此時,那名對方卻陳屍與此,月陌塵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走吧。”月陌塵默然起身,對著月陌然輕聲道。
他的聲音有點低沉,顯然是心情沉重所致。
“嗯。”月陌然應是,她看著心情沉重的月陌塵,歎了口氣,然後張嘴道:“塵師弟,別太介意,修煉一途本就生死難料,誰也料不到自己會在哪一天走向終點,這是我們的定數。”
月陌塵顯然想不到平時溫婉可人的師姐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心下微微一痛。
但他也很明白,對方說的是事實,所有武者都知道的事實,但月陌塵卻不願意承認,他不想看到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
月陌塵緊緊握著拳頭,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必須要變強,因為那樣,才可以守護自己身邊的人!”
“師弟!?”月陌然見對月陌塵沒有理會自己,心焦地叫喚道。
“嗯,我沒事,師姐。”月陌塵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容,看向月陌然。
而地上的紅月仿佛知道月陌塵此刻心情不好一般,縱身跳上了他的肩膀之上,親昵地用那兔臉貼近月陌塵的臉,這讓後者心中微微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