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啞然的笑容。
怒極反笑的他眼角連連跳動著:“看來風賢主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南宮世家作對了?”
“此言差矣。”
風曉桐皮笑肉不笑地搖頭道:“我們聚賢堂與南宮世家向來交好,今天清晨還一起把酒言歡,何來作對一說,待我將你的屍首跟那個假令牌帶到南宮家主的麵前,說不定我們之間的友誼還能更進一步呢!”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反正我沒見過你,總不能你說你是若明我就信,南宮家現在作主的是家主,又不是族長,有誰知道族長之令到底長什麼樣?
若明心下一涼,他知道,風曉桐的說法還真是站得住腳,雙方清晨時分才在暗地裏達成共識,現在晚上就改了立場?若是對方真的不知道南宮族長之令,換作是誰也自然會相信南宮海本人。
或許是看出了若明心中所想,風曉桐微微一笑,道:“若你現在退走,將完顏耀良留下,我還能放你們離開!”
若明還在壓製著怒氣,一邊冷聲道:“不知道風賢主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聚賢堂的意思?”
雖然若明從對方的反應一眼便看出了對方必定認出了這令牌,但如果自己變成了一具屍體,還能去指證他嗎?
顯然是不能的,所以,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為南宮家去死,他可以做到義無反顧,就像他的父親跟爺爺一般,然而,如果自己死了之後連秋後算賬的機會都沒有,那這樣死的得太沒價值了。
這個時候,風曉桐滿帶譏意地冷笑一聲,望著若明道:“三聲之後,若不離開,後果自負。。。”
說完,在若明難看的臉色下,煞有介事地開始數著:“一!”
“我數三聲,你自刎於此,我可以放過賢風堂一馬。”
說話的是月陌塵,他依舊坐在馬背上,身體微微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風曉桐,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若明身軀一陣,目光定格在月陌塵的背影之上,他這時候才想起:南宮海已死,現在南宮家的當家人實際上是這個強悍得不像話的少年!
想到這裏,若明的心中一片清明,忍不住苦笑出聲:“家祖常告誡我,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杞人憂天啊。。。”
月陌塵的話讓若明心下的忌憚一掃而空,但卻也讓風曉桐怒火中燒!自他來到摩風城後,何曾被人用過如此的語氣說話?
“很好,我都忘記了有多久,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小子,你是這十幾年來,第一個!”風曉桐陰陽怪氣地笑道,怪異的語氣讓他身後的同伴都感到一陣陰涼。
“小子,你是什麼人?”
月陌塵展顏一笑,像是跟親密的朋友談心一樣開口道:“要你命的人。”
“狂妄!”
風曉桐雙眉一豎,再也忍不住了,隨手撥出身邊一人的長劍,朝著月陌塵攻去!
劍風破空而出,月陌塵跨下的雲馬受驚,抬起兩隻前腿大聲嘶叫著轉身,而雲馬身上的月陌塵又腳一夾馬腹,腰部一用力,順著雲馬的轉身之力,整個人水平地轉向風曉桐,手中單鋒劍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