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端在家休息的那幾天,我媽去看過了,並告訴我讓我趁周末去一趟,好歹人家也是我哥哥,最起碼的禮數不能丟。
周日,我提著兩瓶超大瓶可樂,去了他家。開門時,他看見我手裏的可樂,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來嘲諷他,故意讓他意識到,他欠我一命。他鬆鬆的接過我手上的可樂,送到餐廳,然後跟我說隨便坐。
梁景端住的房子很大,裝修風格隻能說和他融為一體了。我剛在書房隨手翻了翻書,就聽到門鈴響,然後梁景端踱步過來說:“是我的學生。”他的學生?那不就是我同學了?裏麵帶頭的肯定是楊麗穎。
我嘲諷的一笑,真看不出他到底哪來這麼大魅力。我略略一想,就去門口把我的鞋提進來,然後藏到了梁景端臥室的大衣櫃裏。我倒不是怕被捉奸還是怎麼樣,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老讓人家抓住把柄。
我剛躲進衣櫃,防盜門就被打開,入耳的是楊麗穎尖細的嗓音:“老師,我們代表全班同學來看望您。”我一直在想,書上的人描寫壞人說話的聲音都是又尖又細,果真不假。
之後的對話邊聽不太真切,我索性不去管,蜷縮在衣櫃裏,靠著側門。衣櫃裏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裏麵還漂浮著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和梁景端身上的一樣。我在裏麵坐著坐著,就這麼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衣櫃門被打開,強烈的光照射進來,我被驚醒,用手遮了一下。“出來吧,他們走了。”我聽得出梁景端的嗓音又有些沙啞,不似我來時那麼清楚。
再透過光,看向他的臉,冷峻的臉上一絲疲倦不引察覺。想必被他們鬧得夠嗆吧。梁景端轉身想走,被我叫住,他回身低頭看向坐在衣櫃裏的我,問:“怎麼了?”
“....腳麻了。”
現在,我正在安靜的坐著,看著對麵的安禮修長的手指,指揮著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慢慢放到嘴裏,我認真的盯著他的反應,沒想到的是,剛一入口,安禮頓了一下,接著臉色大變,捂著嘴快速跑到廁所,大吐特吐。
我納悶,也夾了一個餃子,細細咀嚼,不能說好吃但也不是難吃到吐的啊,芹菜是新鮮的,肉也是新鮮的。難道,是肉的問題?
我確實從來沒見過安禮吃過肉,他做飯的時候,放肉,但是從來都沒有吃一口。難道是這個原因?
我跑到廁所,安禮還在不停的幹嘔,吐出了胃裏所有的東西,已經開始反酸水了。他雙手緊緊把住瓷磚,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青發白。我抱歉的扶著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不能吃肉啊,我下次一定注意。”安禮抽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示意沒關係,這一直腰,剛好了些,又開始吐。我真的是十分愧疚,不知怎麼辦才好,一直等到他情況好些了才扶他出來。
安禮的臉色極差,有些發黃,眼圈也微微有些紅。難得平常這麼淡然的安禮,也有這一天。我不禁抿嘴笑了一下,又怕安禮看到,趕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新年很快就到來,一同而至的是期末考試。我的文科很好,特別是英語,但是理科就很差,物理數學簡直要用慘不忍睹形容。不過成績並沒有太多影響我的心情,我很興奮地迎來了高中第一個長假。
安禮的父母從濰坊回來,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家。聽說我媽媽是安禮的爸爸的初戀情人,這件事讓我奇怪了很久,也因如此,兩家人現在關係一直很好,經常湊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