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我躲開爸爸拉著我去走親戚的念頭,溜出家門。

剛到樓下,手機就歡快響起來,是顧南清,倒是有些日子沒看見他了,也不知道最近他在忙什麼。

“傾淺,我們在紅樓,過來呀。”

“還有誰?”

“你老公,尋姐,還有尋姐的弟弟,我不喜歡的那個小子。”

我主動忽略那個老公,然後奇怪,他們幾個什麼時候混到一起去了。我到了紅樓,看見老板打招呼:“過年好啊。”老板一咧嘴,揮揮手說:“他們在裏麵呢,過去吧。”

我走到最裏麵,可不是,顧南清和慕尋姐一桌幹的正起勁,相比之下安禮和慕離這一桌就顯得悠閑了。

顧南清首先看見我,招呼我:“哎,來了,挺快啊。”

我沒搭理他,轉而對慕尋姐笑道:“慕尋姐,過年好啊。你怎麼和這種人整一塊去了?“我指指旁邊拿著球杆的顧南清。

”他不服,非要和我比比。“慕尋姐一挑眉,明亮的大眼睛裏全是嬉皮。

我轉而走向安禮,安禮換了一隻手拿杆,騰出一隻手來摟住我,我瞧見在我們身前表情略顯不自然的慕離,道:”喲,小弟弟,好久不見了啊。“

慕離好像有些不甘,顧忌的看了眼安禮,倒也沒說什麼。我狐疑的看看安禮,他正笑眯眯的看著我。難道幕離喜歡安禮?要不怎麼會在安禮麵前這麼收斂,擱在平時,肯定和我一番理論到底誰是小弟弟。

我一來正好多一個人,他們早早收杆,一起出去玩。先去看了一場電影,看的我渾身熱血沸騰,激動不已。然後我們一行五人又去吃了飯,吃過飯之後又回到紅樓KTV,基本上一下午的時間,都是慕尋和顧南清在唱。他們兩人都是開朗熱情型的,偌大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時不時來個情歌對唱,惹得我直縮脖子。這兩人倒也合得來,一首接一首,沒有停頓。

我和安禮窩在包房的沙發上,準確的來說是安禮倚在沙發上,我倚在他身上。我拉過他的手指,不停的玩弄。

我對我的手是很有信心的,十個人裏麵九個都不如我的手漂亮。但是和安禮比起來,我的手受到了威脅。安禮從小彈鋼琴,手指又細又長,白皙均勻。指甲飽滿潤澤,修剪整齊,作為一個男人的手真是太可惜了。我喜歡安禮的手,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的手才叫真正的恒溫,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個溫度。而我的手夏天熱冬天涼,與安禮的交握在一起,他總是能給我傳來適宜的溫度。

再看慕離,一下午對著個手機不知在玩什麼。黑暗的包廂裏,手機的熒光映在他臉上,顯得棱角分明,他安靜的時候果真一臉無害的樣子,但是隻要他一張口,一句話就能把你噎死。

憑他的相貌,學校裏追他的女生肯定少不了,不知他這張嘴碎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想到這,我不禁笑出聲來,安禮轉頭:“怎麼了?”“沒有,就是想到些事。對了,顧南清怎麼和慕尋搭上了?”

“今天我回了趟學校,正好和慕尋碰上,就聊了會,本來約好了和顧南清見麵,正好一起了。”

“慕尋姐沒回家?”

“她也是本地人。”

我暗笑自己腦子不轉彎,她不是本地人,她弟弟又怎麼會在這念高中。

安禮用一隻手指摩擦下巴,眯眼道:“他們倆貌似還挺合得來。”

我一下從他身上起來,轉過身:“別亂說,慕尋姐可是看上梁景端了。”

“哦?”安禮一挑眉。

然後我就把那次吃飯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安禮聽完但笑不語,我又提議:“要不...今晚把梁景端也叫出來湊一桌?”

安禮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我就當他同意了。然後為了避開吵鬧的包廂,獨身去了衛生間,打了電話給梁景端,約好時間。我偷偷笑,我這也算幫老媽解決一樁心願了。

晚上吃飯,除了顧南清外其他的人都是知情人士,有意或無意的撮合著,最後顧南清好像也嗅出了苗頭,用眼神一直掃來掃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一副了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