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照你所說的，去解決那什麼方，柳二家的麻煩罷了，至於殺不殺誰，不在我的考慮範圍。”聞言，“老夫”笑著哼了一聲，語氣卻是很是漠然的說道。
“難道對你來說，人命就這麼不值一提?”夜衍眉頭緊鎖，口中淩厲之意依舊不減。
“沒錯，對老夫來說，人命本身就沒有什麼價值，而且你可別忘了，我是無盡邪神體的意識之靈，是天地至邪之體。”“老夫”屈指輕彈，目光帶有一絲戲謔的看著夜衍。
嘴巴緩緩閉合，夜衍沒有再說話，雖然他對“老夫”殺掉徐自然一事很是不滿，但他換位思考，如果站在“老夫”的角度上看待這件事，身為至邪之體意識之靈去殺人，的確算不上什麼特別稀奇的事。
八極天的大部分人之所以對無盡邪神體敬而遠之，甚至僅僅是聽到其名號就聞風喪膽，完全是因為這種體質，不僅會帶給修煉者自身未來巨大的隱患，並且伴隨著長時間體內的邪氣侵蝕，修煉者也會逐漸變得意識模糊，嗜殺成性，從而導致身邊親近之人也慘遭狠手。
而偏偏無盡邪神體的殺人手段又極為詭異和殘忍，隻要是被其抹殺者，體內生機頃刻不存，很輕易的就可以將肉身和元神同時毀滅。
這種世間無二，前所未聞的手段，讓大多數人恐懼的同時，也將無盡邪神體的傳聞更加誇張化，直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隻有萬分邪惡之人才會身懷至邪之體，而殺人對其隻不過是一種家常便飯，屢見不鮮的事情。
身為無盡邪神體的懷有者，夜衍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這也是他為什麼在“老夫”這番話之後，沒有去反駁他的原因。
然而對於夜衍自己來說，雖說那徐自然很多次對他使絆子，變相的刁難他，甚至還做出了逼迫自己朋友老爹自廢修為的事情，但畢竟他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殺人這種事情他還是心存不忍，所以就算性子再怎麼淡泊，心中還是無法輕易放下。
看著夜衍長時間的悶而不語，“老夫”也是有些理解他心中略顯糾結的想法，知曉這些對一個僅僅十三歲的少年還太過於沉重，漸漸的將目光中的戲謔收起，轉而背手驀然開口道。
“小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之所以這麼不顧一切修煉的原因，就是想要有朝一日站在這八極天的巔峰，向拋棄你的父母證明。”
“那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目標，就理應明白，這一路上你會遇到很多的凶險和諸多的困惑，而現在隻不過是你邁出的第一步而已。”
“雖然這話很殘酷，但我也不得不說，在這麼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想要爬上頂端，有時候就必須要踩在別人的頭上前行，殺人就是如此。”
“正邪不兩立，永遠都是漂亮話，試問那些站在八極天頂端的幾人，誰的手中沒有沾染過別人的鮮血?殺人不一定就代表是邪惡，問題是，你是否殺對了人。”
“像徐自然那種意圖迫害你朋友之人，或許你一時可以止其風波，但若是放任他活著，難保他不會在以後你不在的時候，再對你的朋友出手。”
“修煉者，不可婦人之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不需要我講，你應該也清楚。那現在我再問你，徐自然是否該殺?”說著，“老夫”的話音越發沉悶，仿佛能夠響徹天地的同時，又在夜衍的腦海中宛如打起了天雷。
陣陣嗡鳴，久久不散！
慢慢消化掉“老夫”這一段話，夜衍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明亮起來，之前心中的一些迷茫更是一掃而光。
“該殺！”神色間有著一抹堅毅出現，夜衍忍不住低聲沉喝道。
“老夫”說的很對，在這修煉之路上，殺人是難以避免的，徐自然之事隻不過是個開端，但既然夜衍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去彷徨或迷茫。
夜衍絕對不會容忍“老夫”說的情況發生，所以殺了徐自然，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的朋友，而這至少證明了一點，他並沒有殺錯人！
“你能夠想清楚這一點是最好不過了，眼下有了這份覺悟，你應該更加專心於自己的修煉。”“老夫”眼眸微垂，淡淡的說道。
“的確。”夜衍輕輕點頭，旋即話不多說，心神就再度沉浸在了那妄天翼訣之中。
“心動則翼動，翼動則神遊，神遊翼九天，萬物皆虛妄。”半晌後，默念出這一聲口訣，夜衍輕揉了一下眉心，這破空五階的魔技，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有些晦澀，隻是在其心神吸收那些信息的片刻，他的腦海中竟然就出現了一絲絲脹痛之感。
“這種等級的魔技，想要修煉成功，對現在的你來說，的確有些不易。”看到夜衍的舉動，“老夫”也是瞥了那妄天翼訣兩眼，以他的眼力，不難看出，這是一門破空五階的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