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輸了比賽就放棄做這一行?”出了白玉樓,回味問蘇妙,他認為他的性子就夠奇怪了,可是他發現有的時候蘇妙的性子比他還要古怪,比如隻因為輸過一次比賽她就要金盆洗手選擇隱退放棄大好前程,他不認為她會像他當年一樣因為一次失敗便萎靡不振,她是個聰明又滑頭的人,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會親口對佟染說出失敗便隱退的賭注。
“當然。若這一次輸了,我便隱退,到時候我回家相夫教子,你可要好好養我。”蘇妙笑眯眯地對他說。
“養你倒無所謂,可你說隱退是在說笑吧?”
“不,我沒開玩笑。”蘇妙怕他以為自己在開玩笑,故意擺出嚴肅的臉,認真地說。
“你不像是那種會把比賽看得很重的人,比賽失敗就隱退,也太嚴重了吧?”
“嗯……”蘇妙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廚師隻要站在灶台前就應該調節好自己的狀態,可是我隻要站在賽台上就會產生很多的情緒波動,因為無法控製這樣的情緒波動,也沒辦法用平靜的心態去順其自然,所以總是會發生一些超過預料的事情,這樣的話,如果不去在乎比賽的結果就好像是在逃避一樣,逃避了就好像是用單條腿走路,短時間內或許看不出來,但長久下去,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我也是時候該認真地打破這一條詛咒了。”
“詛咒?”回味一愣。
“我,逢賽必輸。”蘇妙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聲音低沉,好像這真是一條詛咒一樣。
“是麼?”從回味的臉上看不出來他是相信了還是不相信。
“你猜我上輩子是怎麼死的?”蘇妙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問。
“我哪會知道。”回味隻當她又在胡扯,慢吞吞地配合著說。
“我去參加第二次廚王賽,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結果連番失利。”蘇妙煞有介事地道。
“然後呢?”回味配合地追問。
“然後我做夢夢到在進行了最後一輪緊張的決勝賽之後,我鹹魚翻身大獲全勝。”
“然後呢?”
蘇妙手一攤,歪了歪腦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大概是做夢夢到大獲全勝太激動了,一不小心笑死了。”
“……那你的上輩子還真是一則悲劇啊!”回味的眉角狠狠一抽,感歎道。
“說的是呢,所以這輩子我至少要扳回來一局。”蘇妙一本正經地說。
回味慢吞吞地向前走著,眼珠子慢吞吞地轉了幾圈,對她說:
“咱們回家吧!”
“這就回去了?”蘇妙有點舍不得,她還沒玩夠。
“我得回去查查賬冊,看看手頭還有多少銀子,萬一你把蘇記輸了,我也得提早準備銀子養你後半輩子,你們家人口太多,不提前計算隻怕不夠用。”回味輕描淡寫地說。
蘇妙的臉刷地黑了,瞪著他的背怒道:“你是覺得我輸定了?”
“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反正你向來是想一出是一套。”回味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蘇妙噘起嘴巴。
蘇嬋、蘇煙跟著他二人,百般無聊,蘇煙還在生氣剛剛被當成女孩子的事,蘇嬋雙手抱臂,漫不經心地望著街道兩旁攤子上擺著的各種小玩意兒,這時忽然覺得有人死死地盯著她,眼光冰冷仿佛不帶感情生命似的,這樣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舒服,皺了皺眉,向那討厭的眼神來源的方向望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皺了皺眉,她敢肯定剛才的眼神絕對不是幻覺,可是到底是誰盯上了她,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既不是有錢人也不是個在容貌上出眾到會引來麻煩的人,打她的壞主意應該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是在梁都城外這她從未涉足過的地方,她一頭霧水,心裏卻有一種討厭的感覺。
蘇妙跟著回味回了雪乙莊,馬車剛停到門口就看見有另外一輛寬闊的馬車正停在大門口,馬車上沒掛牌子,回味卻認出了這馬車是文王府的馬車。
有小廝將一捧一捧的書籍從馬車上搬下來往莊子裏送。
依舊是花枝招展的蘇嫻倚靠在門框上,甩著帕子扇風,不住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