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七章 鍾情權利的女人(1 / 3)

建在地下的石牢,潮濕冰冷,終年見不到陽光。牆壁斑駁,條條水流從不知名的地方滲出來,久而久之,為石壁刻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雖然不是臭味,但聞久了也會讓人渾身不適。

梁敏不知道自己被囚困在這裏多久了,也不知道囚困他的究竟是什麼人,也許是敵人吧,他不清楚。從昏迷中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被用鐵鐐拴住了手腳,被牢牢地綁縛在鐵柱上,戰時受的傷被包紮好了,可是他沒辦法掙脫那比手腕還粗的鐵鐐。手腕腳腕因為連續幾日費力的掙脫,已經磨出深可見骨的傷口,於是他放棄了,在這種時候給自己傷上加傷是愚蠢的。

每一天總會有一個啞奴來給他喂飯,開始他是不吃的,可是後來發現飯菜裏並沒有毒/藥,為了保存體力,他勉強食用了。

最開始他還能憑靠自己理智的頭腦去計算自己被囚困了多少天,可是到後來,因為沒辦法看到日夜交替,他再也算不清時辰,隻能放棄。

許久許久過去了,他依舊不知道囚困他的人是誰,他也喝嚷過讓頭目來見他,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現在的他體力尚可,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傷,隻是心裏十分戒備。他也很擔心,青檀峽一戰來的突然,在勘察地形時被偷襲,戰得慘烈,父王為了救他墜下青檀峽,生死不明,一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亂糟糟的,十分忐忑。

石牢裏隻有一根火把,就在他對麵,遠遠的燃燒著一點昏黃的光亮。

周圍非常安靜,安靜得連滴水穿石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忽然,石牢外麵,遠處,有鐵鎖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正在閉目養神的梁敏警惕地睜開眼睛,扭頭望向緊閉著的石牢大門。

不止一個人走進來,大概是兩三個人的腳步聲,步履輕盈,是習武之人。其中一個人的腳步聲幾乎聽不見,根據他的經驗,那個人的武藝應該在他之上,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那兩個人很快便停在石牢前,門鎖開啟的聲音刺耳的響起,不多時,石牢的大門被從外麵推開,石牢外麵走廊中的火把光亮照了進來,讓昏黑的石牢亮堂了一些。一個黑影逆著光先一步邁進來,一直走到光線下,梁敏才看清他的臉,這一看,大吃一驚。

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留著短髯,肩膀健闊,風度翩翩。

“二舅舅?”梁敏瞠目結舌。

魏穆沒有說話,他進了石牢,向旁邊讓了一步,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穿了一件帶兜帽的黑色鬥篷,她將兜帽放下來,石牢內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梁敏那顆從她走進來開始就一直狂跳的心恍若炸裂開一般,讓他感受到一陣難忍的劇痛。他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嗡鳴。他目瞪口呆,臉色慘白。

相貌濃麗,嫵媚妖冶的女子,正是他的母親。

“母、母妃……”這一次他終於結舌了,他睜大了眼睛,望著走進來的魏心妍,整個人如墮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似溺水者一般呼吸困難,他磕磕巴巴地喚了聲,胸口處澎湃的震驚幾乎要將他淹沒。

“妹妹,不是我狠心,是這孩子太強,我要是不拴著他,萬一他鬧出點什麼事來,我也不好跟妹妹交代。”魏穆看著梁敏,對魏心妍笑說。

魏心妍的唇角勾著笑,也沒在意魏穆給梁敏的戰俘待遇,淡聲道:“

“你先出去吧,我來跟他說。”

“行,你們娘兩個好好聊。”魏穆笑著說著,轉身出去了,順手把石牢的門帶上。

魏心妍在梁敏不敢相信的注視下走向梁敏,站在他麵前,望著他被尖銳的石頭割傷的臉,掏出帕子,輕柔地為他擦了擦,笑道:

“隻是去勘測地勢,卻被埋伏的人傷成這個樣子,你這孩子,一點也不像母親。”

“母妃,你要做什麼?”梁敏就算再遲鈍這時候也明白了囚禁自己的幕後主使是他的母親,他瞠目結舌,連聲音都是淩亂的,他難以相信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