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風暴正在小姐妹中聚集,女孩子們聚攏在一起,有的蹲在短褲女孩的身邊低聲的安慰,有的去旁邊的冰糕攤兒那裏買冰塊,更多的在站在了混混兒們的對麵。一個短頭發女孩喝道:“輪子,你又來搶我們的場,旁邊那個球場空著,你去那邊打啊。”
輪子瞧了一眼那邊,耷拉著眼皮說:“那邊的太暗。”
綠衣服女孩一指路邊的那個:“那你去那邊啊,那邊靠馬路,都是男生,人又不齊,你們去那邊打比賽啊。”
輪子斜了一眼說:“那邊的太亮。”
女孩兒們叫罵了起來,今天這幾個混混兒又欺負到了家門口,還傷了小姐妹,積攢的怒火又一次點燃了。混混兒們渾不在意,一個高個子喊道:“叫個毛,輪子哥來這個場打球,那是瞧得起你們,還不趕緊滾。你們在這打了這麼多次,也不給我們交錢,這次算是給個教訓。”
女孩兒們跺腳罵了起來,明照卻一直沒說話,隻是雙手抱胸,冷冷的站在女孩兒中間。宋詞瞧著場麵有趣,蹲在角落裏看熱鬧。
輪子有些兒毛了,倒不是這幫娘們膩歪著不走惹人煩,而是前頭那個生麵孔的眼神太紮人,怎麼看著都像是條子,伸手一指:“看什麼看,新來的吧,就你,給爺過來,爺就拿你祭個旗。”
高挑的明照也不說話,分開女孩兒就往前走。短頭發拉住她:“明姐姐別過去,他們就一堆流氓,那個輪子技校的,下手挺狠的,前幾年進過少管所。”
明照輕輕笑了笑,揚了揚眉,徑直走到輪子麵前,兩腳不丁不八往那裏一戳,也不答話,依然是一副條子的樣子。
輪子怒了,感覺受到了輕視,感覺受到了侮辱,感覺就像回到了少管所裏天天夾著尾巴做人的苦逼日子,“揍你個不長眼的”,一個巴掌就向少女抽了過去。
高挑的少女斜向一個閃步躲過這個巴掌,擰髖,轉體,寬寬的黑腰帶瞬間緊繃了起來,宋詞笑了。
簡潔利落的一記側踹,位置正點,力度也相當不錯,輪子捂著肚子彎的像個蝦子。黑衣少女一個箭步又衝了上來,抓住輪子精心打理的頭發往下一拉,配合上一記凶狠的衝膝。
剛才亮著牙齒的鬆獅,現在伸著舌頭滑在了地上,小弟們七手八腳的把輪子扯了起來。輪子也夠硬氣,吐出兩顆牙齒,口齒漏風的喊:“死丫頭你狠,有種你別走,等哥找人來收拾你。”
明照撇了撇嘴:“找人?你這不還有四個麼?”
輪子歪了歪頭看著身邊的幾個,罵了起來:“媽的你們都上啊,打死那個三八。”
小弟們互相看了看,膽子都交給了對方然後又趕緊扔了出去,慫了,輪子看的更氣,“媽的平時吃的那麼多,膽子都去哪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掏刀子啊。”
小弟們互相盯了六七秒,恍然大悟般的紛紛摸出了刀子,有彈簧刀,有蝴蝶刀,有刀在手,膽氣也都壯了。女孩兒們驚慌了起來,有罵的有喊的有要去打電話的,明照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少女貓低了身子,拳頭繃得緊緊的盯著幾個混混。
雙方氣氛凝重,混混們凶狠又猶豫著,少女勇敢又緊張著,宋詞抬頭看了看天色,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慢悠悠晃了過來。
兩邊的人都嚇了一跳,懶洋洋的少年拍了拍少女的背,笑著說:“行啦,天也不早了別回家太晚。”也不看少女的神色,轉身又晃到持刀五人組的麵前,拱了拱手說:“各位,動刀不同於動手,進去至少三年。對麵的老爸是警察,你們真動了手,無論輸贏,肯定都是要進去的,不合算啊。”
輪子們的氣勢頓時餒了,對於他們,這年頭的警察,比市長都好使,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當賊的做混混的,也都怕被警察惦記,真要是進了局子,被警察重點“關照”,牢頭們的厲害輪子是深有感觸的。
不過輪子還是有些猶豫,這場子不找回來,心裏難受,身上也難受啊,現在頭還暈乎著,沾血的牙還在土裏扔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