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淵而言,風華郡主就是他這輩子的噩夢了。
若是當時那個郊國的奴隸就這麼將他殺死了,索性也就是一了百了,可是沒有,蘭曦嫵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以至於他王淵今後的生活都是在噩夢,恐懼,以及恥辱中度過的。
野性未馴的郊國奴隸,在得到默許的狀況,已然是全身處於異常興奮的嗜血狀態,而王淵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隻是他還沒有將獵物絞死,他的捕獵行動卻被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終止了。
奴隸對於獵物被救,顯出十分不滿的情緒,這就好像是你從一隻狼嘴裏,搶走了它的鹿一樣。
他通紅的眼中滿是憤怒和不解。
“若是就這麼輕易死了,還有何樂趣可言。”蘭曦嫵顯然不是在對那個奴隸解釋,而是在和王淵說。
“郡主,你我素日無怨,為何要下如此毒手?”王淵已是怕了蘭曦嫵,卻仍舊做著最後的掙紮。
“本郡主不喜歡你,難道還需要理由?”蘭曦嫵轉念一想,似乎也是為了讓他明白些什麼,又道,“若是真要講出些理由來,本郡主委實不喜歡你和王渤之。”
“郡主,我爹可是為嚴陽王效力的啊!”嚴陽王是蘭曦嫵的父親,難道還有女兒和父親對著幹的嗎?
“你父親效命於誰,和你有何幹係?”說著,朝左右使了個眼色。
隻見左右兩個暗衛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恭恭敬敬地遞到蘭曦嫵麵前。
本有一絲殘喘的王淵見到這瓷瓶後,反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灰敗。仿佛這小小的,白色的瓷瓶有什麼魔力一樣。
也許,這東西放在別人麵前,不會像王淵這樣,有如此反應。
但凡常年混跡於青樓倌館之地的人都認識此物,而且這東西同差是用來整治那些不聽話的清倌的。
見到王淵如此反應,蘭曦嫵很是滿意,“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是什麼了?”
“不……不不……”王淵的聲音開始哽咽,他實在是很難相信,堂堂的郡主居然會拿出這樣的物品,而且他心裏更恐懼的是,蘭曦嫵會對他做些他心中所想,卻不願麵對的事。
“據說,這東西極好用,哪怕隻是沾了一點,都能讓人欲罷不能,烈火焚身啊。王公子好像常用這東西得到一些得不到的人。”蘭曦嫵微微一笑,繼而又說道,“今日正巧讓我見識一下,這東西的妙處。”
此刻,王淵已被其中一個暗衛掐住了咽喉,而另一個則是將那瓷瓶中的玉露一滴不剩的倒進了王淵的嘴裏。
“你放心,我已經找了十七八個人,保證你會永生難忘。”
“郡主,這麼一瓶玉露,十七八個人可夠?”綠娥有些不明地問道。
“你以為那十七八個人是來伺候我們王公子的嗎?”眉眼一挑,對於綠娥問了這樣的一個蠢問題,蘭曦嫵顯然是很不滿意的。
“走了,你們難道還要留下來看戲不成?”蘭曦嫵坐上馬車,對趕車的人說道。
“郡主,那個奴隸一直在後麵跟著。”綠娥掀開車簾的一角,卻看到那個衣衫襤褸的郊國奴隸在馬車後麵緊緊追著。
按說,這個奴隸現在已算是自由之身了,他又何必追著郡主的馬車不肯放棄呢?綠娥心中暗暗地想。
“哼,他倒是不笨。”蘭曦嫵雖背對著,卻也是能想象得到那個奴隸拚命追趕馬車的樣子。遂吩咐車夫速度快些。
“郡主既然不想讓那個奴隸跟著,吩咐人將他打發了不就成了。”這樣倒顯得是我們這邊怕了那個奴隸,想要使勁逃避一般。
“綠娥,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就一點都沒有長進呢。”蘭曦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若是太聰明了,郡主就不要我了,所以,綠娥寧可笨些。”
“沒誌氣的東西。”蘭曦嫵雖是這麼說著,卻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郡主,那個奴隸似乎追趕不上了。”綠娥禁不住又去看了下,馬車行的比往常快了許多,想要追上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趕不上了就趕不上,難道你還要去同情一個奴隸不成。”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中,人命尚且如草芥,況且是一個奴隸的命。
他是一個奴隸,不管骨子裏有多麼不服輸,多麼不甘心,他是郊國人,他是息國的奴隸,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想必他自己也知道,他今日得罪了一些人,若是沒有她的庇護,他在息國是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的。是以,他拚了命的想要追上蘭曦嫵的馬車。
隻可惜……
若是一個人想要活命,便是會不折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使自己活下去,而這個奴隸想來是還不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