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不少人都聽到了年輕警官說的話,紛紛轉頭朝朱圓圓看過來,包括謝雯在內,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又驚又詫。
何經理也一臉的難以置信,“圓圓老師,你怎麼會偷謝女士的東西?”
朱圓圓慌忙辯解道:“項鏈不是我偷的!案發那段時間我沒進過更衣室,我也不知道項鏈怎麼會在我的錢包裏麵,雯姐,何經理,你們相信我!”
何經理很是為難:“我也想相信你,可是現在證據都有了。”
謝雯的神情有些複雜,沒有回答朱圓圓,轉而問梁警官:“梁警官,這樣就算定論了嗎?”
梁警官摸摸下巴,慢悠悠道:“不算,這件案子還有一些疑點,目前的證據也不夠充分,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朱圓圓小姐,你現在是本案的嫌疑人之一,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接下來朱圓圓一直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中,連周圍人又說了些什麼都沒聽到,隻是被動地跟著那名女警員離開卓揚,上了一輛警車,然後去了這輩子從來沒想到會進去的地方——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朱圓圓被帶進一間審訊室,等了半小時後,除了之前問過話的那名女警員,又來了一名一看就資曆比較深的中年警官,兩個人用儀器采了她的指紋,然後一起對她再次進行詢問,除了在卓揚已經問過的那些,又額外提了許多細節問題,比如在卓揚的人事關係,收入水平和家庭狀況,甚至連以前的工作經曆和興趣愛好都被問及,朱圓圓隻能竭盡所能一一作答。
直到將近兩個小時後,詢問才結束,朱圓圓隻覺得十分疲倦,比從早到晚上一天課累多了,而且肚子也很餓。牆上的掛鍾顯示已經快下午三點鍾了,她上完早課到現在還沒吃過午飯。
女警員看看她的臉色,起身到牆邊用紙杯接了一杯水遞給她,似是安撫又似警告:“別緊張,我們不會放過一個罪犯,卻也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如果項鏈不是你偷的,我們遲早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清白。要是真是你偷的,現在坦白還能算你是自首,可以酌情考慮減刑,否則可就晚了。”
朱圓圓將一杯水一口氣喝光,感覺總算好了些,疲憊而又堅定地將那句已經重複過幾十次的話再說一遍:“項鏈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偷的。”
男警官不為所動,一派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究竟是不是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取證,你先留在這裏,回頭有問題再來找你。”
隨後兩名警察出去了,把朱圓圓一個人留在審訊室,門也從外麵鎖上了。
朱圓圓抱著胳膊縮在椅子上,隻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樣灰暗沮喪過,之前在遊戲裏被人抹黑中傷與此刻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要是真的查出來她是清白的還好說,大不了就是折騰一下受點罪,萬一查不出來……
以謝雯那條項鏈的價值,隻怕至少會判個三五年,那有方怎麼辦,年邁的外婆又該怎麼辦?
朱圓圓簡直不敢往下想,一時間滿心的驚恐與無助,趴在桌子上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下來時,迷迷糊糊睡著了的朱圓圓被開門聲驚醒,女警員拿著一個盒飯進來放在她旁邊,說一句“吃飯了”,就又出去了。
朱圓圓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打開盒蓋看了下,很普通也很正常的飯菜,幾樣素菜,裏麵還夾著幾片半肥半瘦的肉。算起來她已經差不多十個小時沒進食了,下午還覺得很餓,現在可能是餓過頭的關係,竟然沒了胃口,看著那幾片肉甚至有點惡心。
本想把盒飯放到一邊去,可是再一想,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不吃飯身體肯定熬不住,接下來的事情又怎麼會有體力麵對,她不能這麼快就自己把自己給搞垮了,於是還是就著素菜勉強吃了小半盒的飯。
到了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女警員再次進來說:“朱圓圓,經過研究,我們現在對你實施取保候審,剛才也有人來給你做了擔保,現在你可以走了。”
朱圓圓猛然站起身,“我,我真的可以走了嗎?是誰給我做的擔保?”
女警員回答:“可以啊,但是取保候審並不代表你就洗脫了犯罪嫌疑,這是一種強製措施,需要隨傳隨到。擔保人就在外麵,你自己出去看吧。”
朱圓圓驚疑不定地出了審訊室,來到外麵的辦事大廳,四下裏茫然看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是認識的。
一名身著考究西裝、外形十分精幹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前來,“請問是朱圓圓小姐嗎?”
“是。”
“朱小姐你好,我叫孫哲,是你的擔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