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下旬的一個周日,天氣熱到可以穿裙子了,會所全都休息,朱圓圓沒地方可去,隻能在家呆著。
下午接到韓躍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吃完飯後又說去看最近大熱的一部電影,朱圓圓提不起什麼興趣,本想拒絕,韓躍說了一句“難道普通朋友就不能一起看電影了嗎”,她就隻好跟著去了。
兩人如今的相處還跟原來差不多,隻是韓躍言辭舉動間比以往更加直白熱烈一些,不再隔著一層朦朧的麵紗,有時候會搞得朱圓圓有些難以招架。
她偶爾會想,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答應韓躍了。
看完電影回到朱圓圓的小區時,已經過了夜裏十點鍾了。小區門衛室裏亮著燈,一隻收音機還噝啦噝啦地唱著戲,張大爺的人卻沒在裏麵。
韓躍把車停在小區門外,朱圓圓解開安全帶準備開門,見他也準備下車,就說:“你不用下車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韓躍看著她,目光有些哀怨:“不請我上去坐坐喝杯茶嗎?”
朱圓圓笑著搖搖頭:“今天算了吧,時間不早了,我那裏也沒有什麼好茶葉,而且我和別人合租,不大方便。”
韓躍便道:“那就改天找個茶館專門喝茶好了。”
“行。晚安。”
韓躍沒回應,反倒下了輕。
“還有事嗎?”朱圓圓微微側頭問。
今晚月色朦朧,她穿著一件純白的無袖雪紡連衣裙,露在外麵的手臂和小腿白晰光潔弧度美好,在清淺的月光籠罩下,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瑩潤光芒。
韓躍喉頭一緊,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帶著微微涼意的光滑肩膀。
朱圓圓愣了一瞬,意識到韓躍要做什麼之後反應十分迅速地偏過頭,韓躍的嘴唇因此沒有觸到她的臉頰,在隔著幾公分的地方擦了過去。
雖然韓躍現在說話沒有多少顧忌,但行為舉止一直保持著適度的分寸,像這樣大膽的舉動還是頭一次。
朱圓圓本來以為自己會默許韓躍這樣親密的舉動,可臨到頭時她才發現自己打從心底排斥這種接觸。她掙開韓躍的雙手,朝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帶著戒備之意注視著他。
韓躍既失望又有些懊惱,“圓圓,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抱歉,月色下的你實在很美,我剛才有些情不自禁。”
朱圓圓低低歎了一聲,“我也想跟你說聲抱歉,這種行為我還是無法接受,以後可以不要再這樣嗎?”
韓躍不想答應,可是又不得不答應,勉強道:“行,我保證以後不經過你允許不會再這樣。”
朱圓圓“嗯”了一聲,“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韓躍開車走了,朱圓圓抬頭看看被一片雲遮住的月亮,心裏也像是蒙上了一層蔭翳般,莫名的有些低落,轉身慢慢地朝小區裏麵走去。
經過樓下一棵大樟樹時,樹下的陰影裏突然走出一個人來,個子比朱圓圓足足高出一個頭,烏七麻黑的看不清什麼模樣,氣勢上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或許是經過剛才的“襲吻”後神經繃的有點緊,朱圓圓嚇了一跳,差點要叫出聲來。
幸好那人很快從樹下的暗影裏走出來,旁邊樓道裏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朱圓圓一眼看過去不由吃了一驚。
竟然是謝霖。
她有多久沒見過這個人了?從那個周六晚上在她家吃火鍋吃到一半匆匆辭別,一直到今天,整整一個月了。哪怕從項鏈失竊案當天那通國際長途算起來,也有二十多天了,朱圓圓恍惚覺得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一年了。
不過,在這一刻之前,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
心裏一時湧上無數亂糟糟的情緒,卻分辨不出究竟是些什麼,朱圓圓咬了咬唇,繞過謝霖,低頭快步走進樓道。
可是她再快又如何能快過身高腿長的某人,謝霖隻追了兩步,手臂一伸,就抓住了朱圓圓的手腕,用帶著些許沙啞的低沉聲音問她:“為什麼要躲著我,你不想見到我,隻願意見韓躍?”
朱圓圓瞬間被激怒了,一邊用力去掰他的手指一邊冷冷地回答:“是的,你說的沒錯!”
謝霖眉鋒一蹙,抓著朱圓圓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
朱圓圓低呼一聲:“好痛,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