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喬允升接著問道,按說平素他也不是這般不穩重的人,但是不知為何,卻與何成梁一見如故,又問了個敏感話題。
“去歲出京外任前,愚弟前去拜會了太子殿下,殿下氣貌非凡,日學不綴,乃人君之象。”何成梁的答案讓喬允升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日頭見西,再不趕路,恐怕又得歇在清豐了,於是喬允升便於何成梁道別,領著幾位隨從,當先打馬而去。
晚間何成梁便歇在了清豐縣衙,隻是這裏已經變成了宋石湖的家了。不過對於何成梁他可不敢怠慢,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神色中已隱約有了敬畏,何成梁不由得打趣道:“喲嗬,見了上官,怎麼沒見禮啊?”
宋石湖咧嘴一笑,知道何成梁還如以往那般本色,敞開懷陪何成梁吃喝起來。
第二天,何成梁“視察”了自己收的那近千孩子,以及學館的學生,鼓勵了一下,又到“實驗室”轉了轉,給裏麵的學生們提了些意見。
莊之束也在實驗室裏麵,略微笨拙的做著一些簡單的實驗,現在他對何成梁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同時也覺得在這裏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現在學生的教育不再需要何成梁操太大的心了,傳幫帶的方式效果確實不錯,何成梁隻需要給自己的義子們上課就行了。
這次回清豐的主要原因是,土豆和玉米都豐收了,番薯還要等些日子,不過看起來長勢也很可喜。
種植這些作物的百姓,看到地裏的莊稼大有收獲,也是喜不勝喜,特別是那些原先的流民,現在再沒有任何顧慮。考慮到這些作物都屬於新鮮的物事,何成梁差人全部收購了,選出種子,何成梁命人把這些作物通過之前的合作商號在北直隸地區販賣,主要對象就是一些酒樓飯館,具體的食用做法,何成梁根據自己的記憶也教給這些人。
此間事畢,何成梁又趕回了開州,畢竟現在他不僅僅是清豐一縣的長官了。回到州衙,何成梁召集了一些此前沒有收到波及的士紳和商家,商談整合的事宜。
還是老辦法,對於已經直屬官府的田地,何成梁把稅賦提高到了四成,而仍然握在地主士紳手中的土地,則是兩成,但是也規定了地主向百姓征收的租子不得超過五成。而何成梁將代表官府進行水利道路的建設。
至於商家,何成梁規定將從即日起征收商稅,並以自己在清豐以身作則為例,還表示自己在開州的店鋪也會帶頭繳稅,根據商家的性質,何成梁決定將征收一至五成的稅,如糧店等商家隻收一成,而青樓賭坊則是五成,而且青樓賭坊還須繳納一定數量的保證金——理由是這些地方往往是犯罪的的溫床。
對此,相關的老板也沒有什麼法子,因為比較人家是官,就算他要刮地皮,自己也沒有辦法,更何況——羊毛出在羊身上,剛才何成梁隻規定了糧店米行等商家的價格管理辦法,卻沒有涉及到這些銷金窟,到時候漲漲價也就是了。
這裏麵有些士紳其實也是對何成梁早有不滿的,隻是在之前的案子中涉及不深,所以還能坐在這裏和何成梁談事情,他們心裏把何成梁罵了個狗血淋頭:媽的,玩了女人,還要打包帶走,這還罷了,最後居然不給大家機會,幾乎把自己的那些老哥們兒往死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