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來點兒什麼?”下了朝以後,何成梁直奔食為天,吃點東西,畢竟站了那麼久,早沒了精神了,小二一見何成梁的官服還有手上的卡,立馬殷勤的招待起來。
“新來的吧,給你們掌櫃說何先生來了他就知道了,老規矩!”
何成梁一個人端坐著,自飲自酌,晃眼間,似乎看見一個熟人走進了大堂,盡管沒有喝醉,不過微醺之下,何成梁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司馬剛毅!”
“誰在叫在下?”果真是司馬剛毅,他轉了一圈,看見了何成梁,高興的朝著何成梁走去:“哎呀,柱國兄,不曾想在這裏碰見你了呀!”
“剛毅賢弟,今科可曾及...第?”何成梁打著酒飽嗝問道。
“今科得中二甲第十五名!慚愧慚愧!”司馬直略帶著驕傲的神情對何成梁說道。
“恭喜恭喜,來,今日這頓酒權當愚兄請客,祝賀賢弟得中進士!”何成梁也很高興,在大伾山剿匪,隨手一救,就救出個新科進士出來,這比剿匪的收獲大多了。
“不知柱國兄,到京城所為何事?”酒過三巡,司馬直問道。
“嗨~賢弟不知道,在這京城愚兄都快要悶死了,現在愚兄任左庶子,充太子府日講官,不過是給太子世子講課,還有就是任戶科給事中......”
“什麼?”何成梁話沒講完,就被興奮的司馬直打斷了,他激動的說道:“何兄,小弟現在任職吏科右給事中,咱們算是同行啦,哈哈哈~”
“剛毅賢弟,有必要那麼激動嘛,不就是一言官嘛,有什麼啊!”何成梁不明白司馬直激動的原因,不由得撇撇嘴。
“柱國兄,請聽小弟一言!”司馬直正色道:“在開州之時,我觀整個開州在兄之治理下,百姓安樂,百業繁榮,幾乎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想來兄長也是一員能吏,也願為天下之興旺而努力,也願意做我大明的中流砥柱!”
看著司馬直一臉的憂憤,何成梁心中不由得評價道:憤青,典型的憤青,不過何成梁的心卻也隨著司馬直的話熱切了起來,隻見司馬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繼續朗聲說道:“可是兄長可到過其他的地方看過,那是什麼樣的場景,其他地方的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其他地方的官員又是怎樣的作為,就是在這京城,又有多少屍位素餐的人,這普天之下,還有多少像兄長這樣能將地方治理清平的人?”司馬直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多食客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不過好在這會兒還不像後來,茶館飯館都貼著莫談國事的標語,所以對司馬直的話也沒人來製止,更何況是兩位官員,還是言官的官員在談論國事,確實可以“肆無忌憚”。
對司馬直的話,何成梁隻是默然,盡管真實的情況沒有司馬直說的那麼嚴重,但是很多官員的作為也確實讓人看不下去了。
司馬直繼續說道:“所以,此次新科進士授官,小弟千方百計獲得了右給事中的職位,為的就是用手中之權,彈劾官吏,喚醒世人,然而如今我大明官吏缺乏,卻多無進取之心,本以為要孤軍奮戰,不想再這裏居然碰到了柱國兄,真是天助我也,所以我希望柱國兄能夠和小弟一起上疏陛下,揭露積弊,立意革新,不知兄長可願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