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巡撫衙門宣布將在山東各地實行商家注冊製度,每個開店經營的商家必須在指定的時間之內主動到各地衙門備案登記,且必須注明自己所經營的範圍,店鋪的估值,同時各衙門也會以此為依據按照新的辦法征收商稅,至於一些特別的行業,如青樓,更為嚴苛,何成梁的辦法無外乎是後世國外一些地方常用的手段,規定青樓從業人員必須定期檢查身體,同時青樓的稅也被大大的提高,卻又不允許其大規模的漲價,有心想找此前自己的靠山抵製這樣的政策,卻不料自己的靠山不是倒台,就是架起尾巴做人了,這些青樓的老媽子們隻能徒呼奈何。
經過一個多月的整治,各地的治安大好,不少此前沒有揪出來的貪官汙吏這次也基本上一掃而光了,各種錯綜複雜的勢力在魯軍的絕對強勢下也不過是個笑話,全部都被清洗的幹幹淨淨,隻是,麻煩也來了,這麼多的被抓捕的人,各地的大牢早就人滿為患了,該如何安置?
那些貪官汙吏自然好說,涉案的人大多都是六品以下的官員,何成梁自己本身就是巡按禦史,還有皇帝授予的六品以下官員處置的權利,直接審理,而後鎖拿進京即可,即使那個登州同知,在何成梁掌握的鐵證之下,即使在京城會審,也討不了好。關鍵是那些地痞惡霸,最是麻煩,除了一些領頭之人,大多都是跟著瞎混的人,也沒有多少的惡跡,但是關押幾天就放了,卻更是禍害,最後,何成梁一拍板,將這些人全部發到清河沿岸挖掘河道去了。在何成梁的記憶中,似乎這條大清河就是後來的黃河下遊,隻是此時黃河奪淮入海,但是要不了多久,恐怕就得再次從山東流過了,將大清河的河道拓寬拓深,將河堤加固,對以後無異有很大的好處——至少黃河不會那麼肆虐了,而且現在的季節本來就是枯水期,山東前不久才麵臨大旱,大清河的河水水量很低,此時整頓,再好不過。而挖掘出來的河沙和鵝卵石又是建築用的好材料,一舉多得,何樂不為。當然,考慮到這些人不少也是有家有口的,何成梁決定在適當的時候,根據個人的表現,可以適當的發一些工錢,不過五年的刑期卻是一天也不能少的。
在打發這些去了大清河之後,何成梁再次下達命令,對盤踞各地的山賊進行清剿。
“哎喲,我的何大人,您這是鬧的哪一出啊?”一大清早,何成梁剛剛起床不久,就聽到了佘貴尖細的聲音,當下睡意全無,趕緊迎了出去。
“嗬嗬,佘公公起的早啊!”何成梁笑著對佘貴道:“吃了嗎您呐,沒吃就和下官一起吃點?”
“唉!”佘貴一聲長歎,,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現在一般都不來巡按衙門的,沒有那個必要,且不說一到山東,何成梁在各方麵都伺候的十分周到,而且每月的銀子也是鐵打不動的,手下的幾個小廝和錦衣衛的小校也同樣的很享受現在的生活,那個住的院子所有的設施也是一應俱全,隻要是山東找得著的稀奇玩意兒,都能在這個院子看見,對此,佘貴實在是太滿足了,覺得這輩子即使掙不上那個內監最高的幾個位置,就在這個魯軍監軍上待一輩子也不錯,多瀟灑啊!
然而,沒過多久,佘貴便深刻的理解了,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完美的事情,因為,出去玩耍的錦衣衛小校回來報告,近期魯軍在頻繁的調動,似乎山東發生了什麼大事。佘貴差人四下一打聽,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有患得患失起來,無他,像現在魯軍的調動,一旦被有心人上報,那何成梁絕對是沒好下場,自己也討不了好,遲早得玩兒完。
是以佘貴一大早就跑到了何成梁的巡按衙門,尋求一下解決的辦法。
“何大人,您倒是拿個主意啊!”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何成梁之後,何成梁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佘貴不由得急急道。
“嗬嗬,佘公公,別著急,”何成梁招呼佘貴坐下之後,笑著說道:“佘公公估計是擔心魯軍頻繁調動,會讓別人攻擊下官圖謀不軌,是吧?其實這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誰見過圖謀不軌的人還把軍隊越調越散的,這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這次行動呢,下官也是有所憑借的!”
再大的憑借,就憑你得罪了這麼多的人,誰敢幫你說話,佘貴不由得腹誹道,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何成梁的死活他才不在意呢,但是關鍵是別牽連到自己啊!
“公公,請看!”何成梁掏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了佘貴,封麵上寫著“魯軍成軍建設綱領”幾個字。
佘貴滿腹疑問的打開了小本,卻又聽何成梁道:“公公翻到第四頁軍事演習一項查看,想必就清楚了!”
佘貴按照何成梁的話,翻到了第四頁,仔細的看完之後,合上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定期或者不定期的以軍事演習為手段,達到鍛煉隊伍的目的,這個方針下官早請示了聖上,所以,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何成梁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