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的大當家對穆可可說,就算他回不來,他們伊家也不是會跑路的烏龜蛋子。
穆可可吃了飯,才下定決心,告訴老人家,自己和伊始的關係,雖然眼下說了貌似有點雪上加霜,可再下去也不是辦法。
老人確實也表現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態,他放下了筷子,安靜了片刻,空氣都染上了風雨欲來的感覺,他輕輕歎口氣,笑的很不是滋味:“我也想到了,一天了,你沒叫我一句爸!!!”
穆可可坐立不安,左腳蹭了蹭右腳,心說,要不為了照顧老人家,叫一下算了,反正叫過媽啦,還在乎這一句爸嗎?大不了就是幹的唄!!!
老爺子站起來,輕咳了兩聲,走出幾步,又返回來坐下。
穆可可趕緊放下手裏收拾起來的碗筷,正襟危坐,對方沒吭聲,她一動也不敢動。
“孩子,能答應老爺子一件事嗎?”
女孩受寵若驚的點頭。
他的手抓緊了她的手,誠懇的語氣讓人差點忍不住哭出來:“對小始好點,這是我這個混蛋父親的心願,好嗎?”
老人家的願望,要拒絕了,真是殘忍,穆可可猶豫了一會,看了一眼他愛意滿滿的眼睛,心一軟就點了頭。
伊南笑嗬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爸,額,不,不,老爺子不是讓你放棄什麼,也不求你犧牲自己,就是想讓你告訴我那不懂事的孩子,這個世上有值得讓他活下去的東西!!”
穆可可心頭酸酸的。
“那孩子,這些年沒正兒八經的笑過,這小半輩子活的像個木頭人,他是第一個毫不猶豫簽了終身協議的軍醫了,他媽說,這孩子沒想過談戀愛,交朋友,結婚,就指望著什麼時候死得其所,倒也樂嗬!”
老人一提起兒子的事情,眼眶就是淚光,搞得穆可可這個沒心肺的姑娘也是一陣酸澀,他說:“就遇見你了,雖然就一次但我能看出來,他提起你時,眼睛是活著的,一點都不麻木,我想,你是能拯救他的人!!”
他舉了一把淚:“我本來想著男女的不就是推一把的事兒嘛!唉!現在看來,沒辦法了!孩子,幫幫我吧!”
“吧嗒”——一滴淚突兀的落下來。
穆可可心頭五味陳雜,說起來,自己和爺爺的事情也一直沒有解決。
她把老爺子的手握了握,堅定的語氣:“恩,我幫!!!”
伊南說,伊始去的地方很危險,除非有政府通行令。否則,正常的出行方式肯定不行。
穆可可仰著傲氣滿滿的小臉:“沒事,我偷渡!”
但這件事林默品知道了。
他很生氣,他拍案而起:“這就是你今天一反常態突然對我好的理由?!”
穆可可挑了挑眉,把小塊牛排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回應:“我以前對你不好?”
他語塞:“可是……”
她迅速接過話頭,語氣鏗鏘,一副不可反抗的口吻:“林默品,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怕你會擔心,不是讓你來撒氣的!!!”
他無力坐回椅子上。
他說:“那我陪你!”
“不行,你還有工作!!”
林默品的眼睛鎖著她,她渾身不自在,決定早解決早超生:“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飯館外。
林默品站在穆可可的身後,莫名其妙的喊:“穆可可,你就是個****!”
穆可可暴走了:“我擦!林默品,我他媽給你一秒鍾給我道歉!”
林默品說,所謂****就是說一套做一套,內一套外一套,她和這種人沒什麼兩樣,穆可可咬牙切齒,舉起了手,他話鋒一轉:“你明明很柔弱,憑什麼什麼都自己擔著?!”
穆可可又好氣又好氣的輕拍他腦殼子:“你說話少大喘氣啊!小心我一巴掌給你拍成腦震蕩!”
“可可,讓我和你一起去!!”
他認真的眼神,很招人迷。
她插進口袋的手指尖扣著掌心:“不行,你要幫我做別的事!!”
林默品眼睛已深:“穆可可,你知不知道,你找理由的功夫很差勁!”
她吼:“知道就不要逼我找啊,聽點話會死是吧!?”
他說“他也會偷渡!”
穆可可說“嗬嗬,別傻了,你沒錢!!”
他說“你等著,我一定會去!!!”
穆可可神情嚴肅,眼神篤定“你要敢來,你和我就再無關係!”
他更了半晌,她欲離開,他說:“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