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可可決定回老家的那一天,已經是秋天的最後一個月了,從南方回北當的路上可以看到片片金黃的落葉,她站在窗口那一塊兒,想著臨走之前伊始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是被這紛亂的世界,擾亂了情緒,所以回去一趟對你是有好處的!”
她不以為然地冷笑“我到底是哪裏讓你們產生了錯覺認為我是個神經病的?”
他複雜的眼神盯著她,幽深的眼眸裏看不到任何情緒,又仿佛夾雜著太多情緒,他隻是胡亂的揉了揉她的發絲就轉身離去了,他說“你永遠都不知道那些你不以為意的人對你有多了解?!”
他說“你不給我陪伴你的權利,我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
穆可可滿心慌亂,跺著腳在他身後大喊“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伊始依然是慣常的笑著,他說的話太有深意,她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記得餘暉裏,他說“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就已經學會了什麼叫愛,穆可可,給我個機會,讓我看著你幸福”
車窗外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被巡查員訓斥回來,尷尬的,衝著滿車人笑。
穆可可,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她會第二次回到高中時代,裏麵的男生特意換了一件白襯衫,純黑色的褲子,若還是那個少年的高度,則能和當初校園裏那一幕幕重合在一起。
她是絕對不會穿那件校服的,盡管有人說她是將黑色和白色穿的最有味道的女生,可是記憶的味道對她而言真的是苦的。
她有想過將那件壓箱底的校服拿出來,可是看著家裏麵空落落的環境,就知道肯定回不去了。
林默品看著麵前的女生“咦,電話裏,不是說好要穿校服的嗎?”
她歎了口氣說話有點兒諷刺“本來是這麼想的,隻是回去試了試衣服,發現根本穿不上了,再說了,本來嘛,記憶這東西,是不需要任何東西想起來的!”
學校裏建了新的教學樓,宿舍樓和餐廳,有一群群的孩子從他們麵前跑過,可以,非常清楚地知道校服也已經換了型號,她揚了揚嘴角看著身邊的男人“你瞧,就算你穿上了以前的衣服你也融不進去,現在的環境了,”
林默品倒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手插在口袋裏,清秀的眉目,彎彎的,嘴唇的弧度,翹翹的“我本來也就沒有想過要融入這樣的環境,我穿這樣的衣服,隻是因為你罷了!”
學校裏的雜物間裏麵,擺放的那些殘破的課桌椅子,女孩子用眼神掃視著那些桌子,冷不防的,被桌角碰到了腹部,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覺得自己選擇回來就是個神經病,卻在低頭的瞬間看到了桌子上的字跡,“TZ”深邃的刀刻的印記,劃破了時空,像潮水一樣湧過來。她手指敷上去,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不明所以。
隻因那天印記,仿佛又被人後來細細地臨摹過一樣,深深的刀痕,就像是會害怕這個字跡會消失一樣。
她想告訴自己這恐怕是一場惡作劇,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那個自己很有可能是那個男生刻上去的。
她很想這麼相信著,又擔心,這是一場無意識的作為,也許那個男生是不知道這個字的意思的。
她狼狽地跑出去,像戰場上,落荒而逃的戰敗者。
太過慌忙的下場總是不太好的。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