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黃焰熾熱奔騰。
幾個人的反應也是極快,一看見那可怕的影子,絲毫沒有遲疑,轉身就逃。
而藏在暗處的神荼這時候立即現身出來,他等的就是旱魃。
旱魃屬陽,神荼雖然是冥府中人,但卻是屬陰,隻見他左手執鍥,右手執錘,欲擊之。
神荼一邊盯著左白,一邊擊錘。
第一下風來,荒野之中飛沙走礫全部都吹開,以及左白的黑霧,全部吹得獵獵作響,就相似平地而起的颶風,幾個人差一點沒有站穩跌倒。
第二下電閃,天空之中電光閃閃,陰霾重重。
第三下雷鳴,刹那間雷火轟鳴,電光激蕩,天地為之變色,大地為之傾崩。
隻見那些雷光電光,全部衝著旱魃而去,幾個人甚至瞧不見旱魃的模樣,隻瞧見它被雷團團圍住,隻能聽見驚心膽戰的嘶吼聲,從那裏麵爆裂開來。
隨之,雷電忽然一暗,轉瞬延綿出無限烈焰,像是一條巨形蜈蚣一樣,將旱魃包裹住。
林廣白幾個人相互拉扯著,好不容易躲開來,瞧見左白還在那裏,隻是口中念念有詞。
趁著空檔,張子陵呼口氣,“好在剛剛有什麼東西助我一臂之力。”
林廣白立即搖搖頭,“不,應該不是有人助你。”
鍾京墨也點頭,附和道:“是那鬼怖木,我瞧見這邊至陽誌剛,覺得對我們有所影響,沒想到對你卻極有裨益,讓你功力大漲,也算是因禍得福。”
幾個人搖搖頭,若是剛剛沒有張子陵出手,恐怕他們早就身首異處。
長孫績看向那邊,皺眉道:“神荼能夠以一人之力打倒旱魃和左白嗎?”
林廣白道:“現在的旱魃和左白已經完全融合到一起了,他對付的是一個人。”
張子陵豈會不知,也道:“上古時,天女魃失去法力,移居北方,而後大旱之時,就有讓你掘出藏在地底的旱魃焚之,屆時便會下雨。”
長孫績恍然大悟:“所以神荼也借雷火之力焚旱魃,除左白?”
林廣白道:“對,鬼怖木加上雷火,左白必定會被反噬,陽極必陰,旱魃被焚燒幹淨,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如此相持了片刻,那旱魃果然慢慢的減慢速度,在地上打滾起來,濺起來的飛塵,叫人眯了眼睛。
旱魃和神荼,一陰一陽,鬼怖木和雷火,卻是雙陽。
能量源源不斷的暴漲,左白的臉都憋得通紅。
錘下來的雷火速度並不快,但是慢慢的綿延數裏,將左白和旱魃全部包裹其中。
等左白反應過來的時候,旱魃已經被燒的奄奄一息。
隻聽一聲震天撼地的長嘯,幾個人不知道怎麼,竟然還聽見那嘯聲中有幾分驚恐。
轟隆一聲巨響,忽然旱魃炸裂開來周身漫天徹底的離火紅光,狂焰沸騰。
但是轉瞬,那火光就消失不見,隻剩一地的灰燼。
連帶著左白也消失的幹幹淨淨,隻有那個鬼怖木掉落在地上,被風一吹,灰飛塵揚。
隱約中,旱魃那邊灰燼之下,出現了一句赤裸的女屍,隻是已經全身漆黑幹枯,不知道已經去世多久了。
眼尖旱魃和左白倏忽消失不見,幾個人隻覺得四肢酸軟,再無半點力氣站起來,隻能坐在地上歇息。
不待他們喘上一口氣,天空中陰霾重重,無邊無際的黑雲翻滾起來。
烏壓壓的叫人喘不過氣,緊接著,天邊一聲雷鳴,驟雨傾盆而下,像是要把積聚了許久的水全部一股腦兒的泄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