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陳揚!你倒是把眼睜開一下啊。”
夏軍拍打著躺在他懷裏的葉初群,他不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耗盡了精力,還是從牆上掉下來的那一下,摔壞了腦袋。
雖然圍牆並不是很高,可是當他眼睜睜看著他直挺挺的掉了下來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顧得不身上的疼痛和已經幾乎沒有力氣的雙臂,比平時更敏捷的翻了過來。
看到昏迷不醒的葉初群,夏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究竟是送醫院還是送回宿舍成了他艱難的抉擇,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葉初群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果送回宿舍會不會發生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狀況,可是好不容易才進入這個圍牆,如果再出去,他很怕再次遇到一些更危險的狀況。
如何選擇,夏軍呆立了半晌,看著依舊緊閉著眼睛的陳揚。終於一咬牙,把他扶到了背上,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想清楚了,即使真的再次回到街上,也不一定能到了醫院。
那就不如賭一次,如果天亮之後他還沒有醒來,就可以以學校名義送去醫院,有了合法的保護,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打算好了,就看上課之前陳揚能不能醒過來了。
一夜,安安靜靜的過去,被送回宿舍的葉初群安靜的睡著,沒錯,就是睡著。
平穩的呼吸不像是有任何狀況,可是這一夜,與他相識的所有人都沒有睡覺,他們守著他,談著將要開啟的俱樂部,同時也擔心著,如果沒有了這個老大,他們又將如何進行下去。
一個黑暗的空間裏,一個年輕的身影,在茫然的走著,這是一條平坦的路,他沒有任何感覺的走著,仿佛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地球上。
而他卻走進了地球裏麵,就像一個空曠的球,這黑暗讓他沉悶,壓抑,無法找到方向。
“我是在找一樣東西,我在找一樣東西,我在找什麼?”
年輕的身影開始顫抖,似乎他的心裏很煩躁,煩躁的想征服,可是卻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
“我應該找座山,對,我要征服那高度,我要爬到那最高處,我要征服。”
少年的身影開始忍不住的瘋狂顫抖,然後開始瘋狂的向一個方向跑,他瘋狂的跑,他壓抑不住他的情緒。
可是很快證明了,他的體力不足以征服任何東西,因為他被征服了,他征服不了一座山的高度,他甚至征服不了眼前的路,他終於明白了,他很脆弱。
他趴在黑暗中大口的呼吸,等待著心髒的冷卻。
那道瘦弱的身影掙紮著,又站了起來,他似乎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他似乎需要繼續往前跑。
他好像爬上了那山頂,他感受著那高度,可是那高度並沒有讓他的心髒有舒暢的感覺。
“我錯了嗎?我錯了?我到底在找什麼?”
他喃喃自語,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我還記得,曾經我也這麼疲憊過,在一條路上,很平坦的路上,當我一直沉睡,沉睡到醒來的時候還是一片黑暗,仿佛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晚,伸手看不到五指的輪廓。
我茫然的走,茫然的走,尋找一丁點的光亮,或者一丁點的坑窪讓我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可是我很失望,我仿佛就是進入了一個封閉的球裏,沒有方向,沒有出口。
在這裏不需要理想,不需要激情,不需要憤怒,不需要靈魂,隻需要一直不停的走,來完成這個球的運動。
可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仿佛很遙遠了,可是仿佛那就在剛剛,剛才自己還在走著一條很奇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