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大師兄找到自己,於是一路逃到了遙遠的大西南,憑借著師父教給他的一些基礎思想和催眠的功力,在這裏創辦了一個小公司,一為謀生,二也是為了把自己藏起來。
他隻是在創業初期悄悄的使用了幾次催眠術,之後幾乎就把自己的這項能力完全隱藏了起來,他害怕自己終究會被大師兄發現,所以整日都活在深深的擔憂和恐懼之中。
偶然一次,他聽說了鎖魂俱樂部的存在,於是就去體驗了一下,沒想到在那強烈的恐懼壓迫之下,他內心的恐懼竟然都如同噩夢一般被漸漸的取代了,他的內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於是他每天都會去體驗一番,讓自己的心性也得到了更強的抵抗。
當然,這同樣也離不了那個叫做靈魂淺灣的書店,那裏的書籍似乎就是為他這樣的人而設,滌蕩靈魂被汙染的部分,讓他在激動亢奮之餘能夠快速的降溫下來。
這兩個地方的出現,幾乎成了他自我救贖的場所,除了工作的時間,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這兩個地方,蕭允的名字和那張嗜血猙獰的臉龐,也漸漸的消失在了他的記憶中。
如今隻不過是重新開始交友,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再次提起了那個讓他驚恐萬分的名字。
“這麼說,蕭允弑師的目擊者就隻有你一人了?”
“看來你已經都知道了,你和蕭允又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一切?”杜江此刻的情緒很激動,看上去隨時都會暴走,他隻是想求生而已。
葉初群一臉嚴肅的起身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示意大家都坐了,這才幽幽道:
“我和蕭允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他帶著師兄弟們害了我全家人性命,還奪了我父親苦心經營多年的公司,所以在我得知杜先生是蕭允師弟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把您與蕭允聯係在了一起,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見怪。”
葉初群的一施禮已經讓他心裏冷靜了許多,如今再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師兄似乎已經瘋了,被欲望蒙逼了身心,已經完全脫離了師父曾經引導他們的路,不禁也歎了口起,施施然道:
“沒想到大師兄竟然成了這樣的人,想當初我們師兄弟十一人,跟隨師父學習,隻有大師兄悟性最高,和師父的差距也最小,隻是他太急於求成了,總想跨過最後一步,和師父站在同樣的高度。
我們都知道,師父的成就耗費了無數的時日才達到那樣的程度,所以大部分師兄弟還是踏踏實實的修煉,隻有大師兄,他覺的自己已經到了和師父一步之遙的高度,於是日日祈求師父把突破瓶頸的法門相告。
其中的感悟陳先生應該也還是能夠理解的,我想應該並不是能夠通過言語就能說清楚的,所以師父隻是在一次次的安撫他浮躁的心,可是這樣並沒有用,卻讓大師兄慢慢的變的不可理喻,變的開始憎恨師父,他以為師父是想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所以故意不肯相告。
大師兄也在這種漸漸急躁的情緒影響下,變越來越激進,那一晚,他終於忍不住對師父下了手,我知道師父最後一刻都在想著如何讓他領悟,可是大師兄就如同瘋了一樣,他的心似乎也不再屬於他。”
杜江說著,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話音一停,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軟了下來,身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汗水浸透。
“陳揚,我們是不是離開一下的好?”趁著話音的停頓,仿佛凝滯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氛,郭少安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然開始涉及人命案,早就已經打了退堂鼓,隻是杜江話語未停,他也不敢輕易打斷。
“也好,你和楊南都先回去吧,我和杜總恐怕要徹夜長談了。”
楊南雖然有很多疑惑還沒有解開,但是此刻也看得明白,陳揚並不想讓他摻合進去關於他的家庭的事情,於是和郭少安一起離開了這裏。
夜間清冷,兩人並肩行走,郭少安道:
“真沒想到這杜總身後還有這麼可怕的背景,你說陳揚不會真的殺了他吧?”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陳揚雖然有大仇未報,但是他不是衝動的人,更何況杜總跟這件事並沒有關係,我想陳揚這次回來,恐怕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隻是好像並沒有成功,你回去吧,看來我也得去試試了。”
兩人在路口分別,楊南掏出包子,已經十分冰冷,隻是喝了一晚上的茶飲,腹內空空,雖然現在他根本餓不死,但是依然不喜歡這種腹內空空的感覺,風卷殘雲,大口快速的把這兩個包子給消滅了,看了眼此刻的所在,發現距離劉雲山的居所還有不短的距離,於是在路邊找了輛車,直奔劉雲山的舊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