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無聲;風,潮濕微悶;月,皎潔如玉。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一棟洋房別墅的鐵門前,其中一個高個身材魁梧的人一邊搓著手一邊對著自己身旁矮個消瘦的同伴說:“大大大哥,咱們還是走吧,這兒也太陰森了,我我我有點害怕。”
那個矮個瘦子跳起來在高個頭上打了一下,氣呼呼地說道:“你個傻大個,白長得這麼高啦,怎麼膽子比老鼠還小。要不是咱們欠了那麼一大筆賭債,至於整天東躲西藏提心吊膽,至於來這種鬼地方摸東西,換生路嗎?”
高個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嘟囔道:“別老是打我的頭,我本來就不聰明,再打兩下就更傻了”矮個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研究起洋房的鐵門來。
這鐵門一看就不是本世紀的產物,在這棟洋房別墅前不知道站了多少個春秋。雖然鐵門已經鏽跡斑斑但是依舊十分堅固,一把大青銅鎖更是將鐵門牢牢鎖住,鎮住每一個對洋房不懷好意的蟊賊。
矮個試著推了推鐵門,頓時發出咣當咣當的響聲,嚇得矮個連忙將門把住,同時彎下腰回頭四下瞅了瞅,還好除了滿地的落葉看不到半個人影,除了兩人的呼吸聲聽不到一點動靜。
就在矮個剛要鬆口氣時,忽然感覺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就算矮個及時強行忍住恐懼不讓自己叫出來,但身體還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猛然回頭,就見高個在那裏嘿嘿地傻笑,說:“老大,你在那裏玩什麼呢?告訴我唄,你要是和我一樣,這麼害怕,咱們還是回去吧,免得在這裏受罪。”矮個一言不發,隻是青著臉瞪著眼跳起來又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
矮個又把住門使勁拉了拉青銅鎖,還是紋絲不動。他站在原地穩了穩心神,用兩根隨身帶著的布條將自己的手掌纏了兩纏,提一提腰帶又向上提氣,身手靈巧地攀上了鐵門旁的柵欄,手腳齊用力三下兩下就爬到了頂部,手順著鐵條溜了下來。
矮個在院子裏剛剛站定,剛要奚落高個一番時,就看見高個正站在自己旁邊,朝自己傻笑,矮個當時就驚了,道:“傻大個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的身手不可能比我的還快啊。”
高個指了指矮個身後那扇已經被打開的鐵門,又晃了晃自己手裏拿著的鐵絲鋼條,笑嗬嗬對矮個說:“我前幾個月蹲號子時,和同我住在一間牢房的老鬼教我幾手小把戲,其中就有一項是用這些東西開老式的彈子鎖。”
矮個一臉的生無可戀,心想:“我剛才爬那麼費勁是為了什麼啊,還不如等一會兒從門進來啊”
矮個沒有急忙動身,而是返回去,重新將鎖虛掛在門上,用以掩人耳目,然後朝高個揮揮手躡手躡腳地朝洋房別墅的正門走去。
洋房前是原本是個很大的庭院,現在就隻是一片空地,一條石子路直接通向大門,路兩邊是一棵棵奇形怪狀的樹,兩人都叫不出那些都是什麼品種的樹。
因為這裏長時間無人打理修整,庭院早已荒廢,那些樹不是枯死就是將要枯死,光禿禿的枝幹肆意生長,仿佛野獸的爪子,又像章魚的觸手。
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分外詭異。兩人戰戰兢兢地順著石子路向正門走去,還不時地回頭張望。說真的要不是兩人被債主逼得已經走投無路了,就算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到這個時候到鬼屋來試運氣,看能不能撈點好東西。
兩人來到大門前,矮個試著拉了幾下門,果不其然門是鎖著的。如果按平時他們的做法,早就找個窗戶翻進屋內,但是得知高個有開鎖的這門傍身的手藝,便避免了打破窗戶玻璃時發出太大的聲響被人發現的風險,雖說幾乎不會有什麼人願意三更半夜跑到這鬼氣森森的地方來,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矮個一邊催促著高個趕緊開門,一邊神經質似的來回張望,因為他總是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看,但是找來找去也沒看到任何異常現象。
隻聽輕輕的“哢噠”聲響起,正門緩緩地開啟,矮個笑得直咧嘴,原本以為很困難的事情,被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兩人悄無聲息地閃進屋內,又將門輕輕地關上,動作快速而又嫻熟。
就在大門關閉之後,他們沒有看見的是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一直躲在一棵怪樹的後麵,靜靜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直到看見大門關上,那個身影才重新隱於黑暗之中。
兩人進入洋房後站在大廳中,正對麵就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的左右兩邊各是一個房間,樓梯與兩側房間留有一處較大的空地,曾經好像放著什麼東西而現在已經不見了。
矮個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咱們先搜索一樓,兩人一人一邊。大個點點頭,回身將背上的大背包取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一個稍微小一些的口袋交給矮個。
矮個將包裹接過來,從裏麵掏出一個小手電並叼在口中,朝一側的房間走去。
矮個進入房間內,眼前一片漆黑,月光好像被擋在了洋房外麵。
矮個將身後的門掩上,打開了嘴裏的手電,一邊打開櫃子翻看裏麵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邊在心裏盤算著:這次幹他一票大的,等我還清了賭債,如果能餘下些錢,就自己做個小買賣,以後掙了錢好娶個漂亮媳婦安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