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槍?!
曹辛聽她說完莫名的有些心痛,歎了口氣道:“這世道,總是一層一層的盤剝,躲不過的天災人禍太多太多……”
“那對夫婦所生的小女孩便是你吧?你怎麼,怎麼……”他問到最後有些難以啟齒。
夜魅卻接過話回道:“怎麼活下來的對吧?自然是被師傅收留咯。”
曹辛見她一句話帶過,再問道:“後來那個紈絝呢?依照你的性格,他應該會死的很慘吧。”
他倒是沒有指責夜魅濫殺的意思,隻想聽聽那紈絝應有的結局!
“咯咯咯,後來那紈絝被家裏禁足了三年之久,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寂寞去了青樓……人家就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患上了花柳病。”
“就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吧?”曹辛話中不知為何有一絲的恨意。
“當然不會,他是家中的獨子,他家裏怎麼會不給他找郎中醫治呢?”夜魅說到這裏才有些笑意,繼續說道,“可這病治不好,反倒他家裏的其他人也害了這病……你說這是為什麼?”
“嘶!你玩嫁禍?”曹辛心底猜到了答案,不由得心中泛起一絲寒意。
“你說一家好端端的,他害了花柳以後,他的三個姨娘甚至是他未出閣的妹妹都害了這病這是為什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嘛!所以他們一家子被帝都的所有人恥笑,後來一個個的想不開自殺了……”夜魅輕笑的說道,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是真與她無關麼?她既然能讓那紈絝神不知鬼不覺的害病,那自然紈絝那三個姨娘和自己的親妹妹也能……然後聲名狼藉的家族受不住輿論的拷問,一家子自殺不是很正常麼?
曹辛心中涼絲絲的,她那時才多大啊?便能策劃這般天衣無縫的計劃。
雖然她還是濫殺了人,可換了自己隻怕會做得更加幹脆吧!這種恩怨終究是沒有對錯的……
見曹辛沒有說話了,夜魅倒是輕笑起來說道:“怎麼?人家有這麼可怕麼?”
曹辛歎了口,說道:“能報仇,算是幸運的吧,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絕大多數人遭遇到了,也隻是在默默忍受……”
“哦?郡王弟弟不覺得人家做錯了?”夜魅有些詫異。
“難道我應該大義凜然的說什麼應該相信律法的鬼話?事情的立場不同,誰也分不清對錯……”
“嗬嗬,你這話倒不像是特權階層應該說的。”
曹辛哂然說道:“律法也不過是人製定的,它必定帶有一定的傾向性。有個賢者說過,國家也不過是一個階層欺壓另一個階層的暴力工具罷了!弱肉強食,這是亙古未變的道理……”
這是恩格斯的話,曹辛稍作改述罷了。
“國家也不過是暴力工具?”夜魅喃喃複述,“說這話的賢者還在人世麼?”
“呃,不在了……”
“可惜了,這位大賢。”夜魅莞爾一笑繼續說道,“不過,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啊!”
“……”曹辛淡然一笑道,“所以說吧,凡事分不清對錯,人也不能一慨而論其好壞……”
“咯咯,你是說人家冤枉你是個好人咯?”
“你知道就好!被狗咬過,打死那一條狗便是了。嗯,最多你可以把它滅了九族!”
“嗬嗬嗬,你是想說你是條好狗,不該死嘍?”夜魅輕笑道。
“……”曹辛一臉無語,“這是比喻!你能不能抓重點!”
夜魅笑了笑說道:“對了,為什麼感覺有時候你這人怕死的要命,抓住一切可能的為了活,有時候卻又寧肯死也不願稍稍低下頭?”
“總有比死跟可怕的東西吧……人都有底線存在,隻是看個人把什麼東西看得比死亡重罷了。”
夜魅嗤笑道:“你把不願向女人求饒看得比死可怕?”
曹辛淡然回答道:“無分男女,有些事你跪下了,脊梁便軟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站著活了……”
“嗬嗬,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種說法呢,照你這麼說,這世上怕是沒幾個人能站著?”
曹辛不願扯這些,便問道:“說遠了,還是說說你吧。笑得不累麼?”
夜魅一怔,嬌笑道:“因為笑起來好看啊,你說人家笑得美不美?”
“笑得再美,終究是偽裝的。”
“郡王弟弟終於承認人家很美咯?你讓人家都以為自己老了呢!咯咯……”
曹辛無奈一歎道:“你怎麼老是斷章取義?”
夜魅冷冷回道:“因為我們不熟!叫你幾聲弟弟你還真把自己端著了?真當我容易被哄騙不成。”
曹辛被噎住了,他還真忘了自己是在和一個綁匪聊天了。
“呃,我還以為咱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夜魅輕笑道:“官和匪是天敵。不過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你的命人家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取。”
“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是覺得咱們曾經同病相憐罷了。”曹辛淡然道。
“可憐麼?人家可不需要可憐!”夜魅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