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書房。
在德國出差大概有半個多月的方淮昨天才抵達家中,他疲憊的看著桌上的文件。
“你什麼時候能不給我闖禍呢?”他掐著眉心無奈的說道。方如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理會他,方淮使勁的敲著桌麵:“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方如輕輕一笑:“爸爸,你才從遠方回來就要教訓我麼?”方淮怒而起身,幾乎要破口大罵,卻還是忍住了。“你還當我是你的爸爸麼?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砸人那件事情鬧的有多大你知道麼!”方淮胸口起起伏伏,他幾乎快被這個女兒給氣到七竅生煙。
“是她先惹我的,她叫了那麼多人來,明擺了是想以多欺少,我不還手還坐在那裏讓人打啊!”方如也有點惱火了,一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眼睛還沒睜開就被抓到這裏來聽他教育。方淮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方如,“你,你都有理!”他喝了口茶,平複了心情,語重心長的說道:“如如,有的時候,暴力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有些事情應當含蓄點。”
方如看著他,嘲諷的說道:“爸爸說的含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隻知道別人要欺負我還不還手那我就是傻子了,別拿你那套生意上的手段來教育我,我不吃這套。”方淮搖頭:“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女兒!”方如起身,冷笑著說道:“爸爸難道還怕一個做貿易起家的人麼?我知道,無論我做了什麼,爸爸都會保護我的。”方淮一時間竟被她堵得無話可說,半響才說道:“我不能當你一輩子的保護傘,你該長大了,以後很多事都需要你來繼承,你這樣的性格,我真的不能放心的把企業都交給你。”方如慢慢一笑:“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麼?既然不放心給我就給她吧,反正我也沒興趣。”
方淮叫住她:“你給我站住,我還沒說完呢!”方如看了看鍾,回頭說道:“我都聽你教育半個多小時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方淮揉著太陽穴疲憊說道:“聖誕節的時候我們在城南的房子裏將會有個聚會,到時候可以把你那個男朋友帶來。”方如突然就頓住了,她艱澀的說道:“不就是要和那個女人舉行婚禮麼,說什麼聚會,看我心情吧。”
出了書房方如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時劉媽端了杯咖啡過來,看到方如,也明白方如大概又是被方淮給訓了,她愛憐的說道:“下麵煮了薏米粥,你去喝點吧,大早上的,還沒吃飯吧。”方如拿起托盤上的咖啡,一飲而盡,劉媽目瞪口呆的說道:“這,這是給老爺的。”
方如倔強的說道:“再給他倒一杯就是了,我口渴了不行麼!”氣衝衝的回到房間,方如狠灌了幾杯水才緩解了嘴巴裏因為剛才的咖啡太苦而帶來的麻木,她罵道:“什麼嘛,喝的咖啡都這麼苦。”牆上有麵大大的全身鏡,鏡子裏的人滿臉淚水。
方如在房間裏待到夜幕降臨才餓的不得不出去覓食,下樓從廚房冰箱裏拿出三明治和牛奶,正吃著,突然聽到一陣壓低了的說話聲,似乎是廚房那邊的隔間傳來的。
“什麼嘛,我現在哪能出去,門都關了。”
“我實在是出不去,都九點多了。”
“你不要這樣,行,那你去和別人玩吧,你甩了我都沒事!沈傑,你就是個神經病!”
許雅憤怒的掛斷電話,拿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間,路過客廳,竟然看見方如正躺在沙發上吃三明治,她有點不自然的說道:“如如,你,你怎麼在這裏?”方如回過頭笑眯眯的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一天沒出來房間了,太餓了。”許雅打著哈哈:“這樣啊。”氣氛有點尷尬,她說道:“我都聽我媽說,方叔叔又訓你了。”方如不在意的說道:“他麼,一天不說我就不舒服,你這架勢是要出門啊,都這麼晚了。”許雅有些為難的點點頭:“我有點事情。”方如喝了口牛奶:“那你去吧,待會我跟林管家說給你留門啊。”許雅點點頭,走到了玄關,又折了回來,“如如,那五萬塊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方如想了想才說道:“那沒什麼,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許雅離開後,白夜便從房間裏出來了,他邊下樓邊說道:“誰出去了?”方如看了他一眼說道:“雅雅。”白夜徑直在飲水機倒了杯水,猛的喝了一杯之後,又倒了一杯,才慢慢走到客廳的沙發處,方如瞪他一眼:“口幹舌燥的,肯定沒做什麼好事。”白夜並沒有理會她,他已經習慣了她那豐富的想象力和可以把人氣的跳腳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