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親愛的白夜(2 / 2)

轉眼就要放暑假了,一個人在這裏挺無聊的,不過一想到今年過年可以回b市我就很開心。我又可以見到雅雅了,還有小雲,她前段時間打電話給我,聲音有點沙啞,問她她也不說,真擔心她,你若有天遇到了她,幫我問候她。

望你回信。

方如。1999.6.19

酷熱的夏天,方如將信投進了郵筒,反反複複的對那郵遞員說,這封信很重要,務必要寄到本人手上,郵遞員答應了。

他每次都答應的很爽快,可也每次都沒有方如的回信。

時間緩慢的拖著步伐走過,方如像個老太太一樣悠閑的漫步在學校裏,她漸漸愛上了這種寧靜的感覺,讓心都會放的很空很空,她每天都要去郵局看上一看,希望那麼多信中能有一封是寄給自己的信,郵局離學校不遠,這使得她每天都可以去看一看。

她有的時候想也許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白夜才會忘了回信,畢竟雅雅說他現在的公司開的很大,隻是有點不注意身體,自從來h市她很少打電話回家,現在她突然很想打通電話回家,也許會是白夜接的。

這麼一想,她迫不及待的來到電話亭,撥通了記憶中的那串號碼,嘟嘟了兩聲,電話被接通,她有些激動,叫了聲白夜。

那邊似乎有些遲疑,然後隻聽到輕輕的聲音:“是姐姐麼?”

她愣了愣,突然就掛了電話,那顆迫不及待想和白夜說話的心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涼涼的冷水。

說話的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她盡量讓自己變的和沒事人一樣,可是那越要遮掩就越是噴薄的嫉妒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燒著她。

她笑了笑,又哭了哭。

那天之後她不再頻繁的去郵局,那信也是很久很久才會有一封寄出去,和以往一樣,石沉大海。

十二月份,方如回了b市。

來接她的是許雅,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她在火車站看到許雅有些狼狽的舉著牌子,牌子上寫著她的名字,她蹦蹦跳跳的上前,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許雅驟然回頭,看到她,頓時尖叫起來,然後緊緊的抱住她。

“如如,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兩年了,我好想你啊。”許雅可能有些感冒,說的話都是帶著鼻音的,方如也緊緊的抱著許雅,感歎的說道:“是啊,兩年了,我終於又回到b市了。”

許雅放開她,朝著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心疼的說道:“你瘦了,你在那邊怎麼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我看著多心疼啊。”方如笑道:“別看我瘦了,我可有力氣著呢,一拳可以打死兩個流氓,這叫寶刀未老!”

許雅噗嗤一笑。

方如左右看了看,不在意的說道:“就你一個人麼?”許雅歎了口氣,點點頭:“是啊,雖然臨近年關了,但是方叔叔依舊很忙,你知道的,這幾年陸家一直跟咱們方家過不去,方叔叔為這事也是挺焦頭爛額的,所以就沒有派人來接你,我們等下可能要坐出租車回去了。”

方如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白夜呢,他可以幫爸爸的。”許雅說道:“夜少爺哪有空啊,他那個公司現在越做越大,自己都忙不過來,哪裏還能去幫方叔叔啊,我有的時候看著都不忍心,夜少爺現在已經很少回家了,基本上都住在公司裏,偶爾才能看見幾次,而且都是一副特別憔悴的樣子。”

方如擔心的說道:“沒有囑咐他要勞逸結合麼,錢賺的再多,身體搞垮了,還不是一樣得不償失。”

許雅笑道:“我也說過,但是夜少爺的性格太倔了,沒人說得動他,也許他會聽你的呢。”方如白他一眼:“他才不會想我呢。”

出了火車站,兩人招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方如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風景,說道:“b市的變化真大,才兩年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許雅點點頭:“是啊,這不電視上到處都在宣傳,我們在即將要跨到下個世紀,這個月過完,就是二十一世紀了,一個全新的世紀。”

方如有點惆悵,過完這個月,就是個新的世紀,那那些舊的呢,值得懷念的東西呢,永遠都留在了二十世紀了麼,紫藤蘿花也會永遠的留在二十世紀對麼。

她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