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一輩子,他都得忍受這種痛苦?”殷小豆眼淚流了下來。
她想起穿越到這裏後的幾次毒發,那種痛苦,銘心刻骨。如今,她毒已清,再也不必忍受這種痛苦了。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承受痛苦的人卻換成了龍勍煜。
這就是她解毒必須付出的代價嗎?將來,她該如何麵對龍勍煜?因為她,他不再擁有健康;因為她,他必須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他還那麼年少,他本該享受一個尊貴的皇子應該享受的快樂生活。可是因為她,他失去了這一切。她想要自由,她不想嫁人。然而她虧欠了他,將來她還有何麵目理直氣壯地拒絕做他的王妃?
“一定有辦法治好他的,你是少年神醫,不是嗎?我身上的毒你都能解,你也一定能治好他的,是不是?”殷小豆拉著姬橫波的衣袖,雙眼滿懷希冀地望著他。
觸及她盈滿淚水的眼,姬橫波心口微微抽疼。
這個女孩,無論她是在笑時、痛時,還是哭時,都會不知不覺地牽扯著他的心神,令他心中泛起點點憐惜。
“小豆,你別著急。”他拍了拍她的手,溫言說道,“寒毒也不是不可解。隻不過,解藥很難得到。”
殷小豆內心狂喜。她擦了把眼淚,道:“隻要有解藥,就不難。你告訴我,解藥是什麼?”
“火隼舌。”
“這是什麼?”殷小豆從來也沒聽過這種東西。
“這是一種鷹的舌頭。”姬橫波說,“這種鷹名叫火隼,羽毛赤紅,如同火焰,因此得名。傳說中,火隼生長在熾陽國的熾烈山上。但是,幾乎沒有人見到過。”
“沒有見過,不表示沒有。”殷小豆目光堅定,“我一定會找到火隼,得到火隼舌!”
在場的數人聞言俱是一驚。
“什麼?你要去找火隼?”姬橫波失聲叫道,“不行!這太危險!”
“為什麼不行?”
“你隻有七歲!”姬橫波道。
“七歲怎麼了?甘羅十二歲為相,孔融七歲讓梨。有誌不在年高!”再說,她實際上已經十八歲,是成年人了。殷小豆心中暗自嘀咕。
“王妃,你可知為什麼世人均未找到過火隼?”譚欽插嘴道,“熾烈山地勢險峻,危峰突兀,而火隼隻在山頂築巢。熾烈山不僅山高路險,更重要的原因是,山裏毒草毒蟲遍布,毒霧繚繞,平常人沒人敢闖進山去。”
“事在人為。”殷小豆卻不以為意,她目光堅定,態度堅決,“不管前途多麼艱險,我都要去。”
她轉頭看向陸錚,說:“陸護衛,你放心,我一定會得到火隼舌,救治你家主子。”
陸錚又是激動又是擔憂,他恭聲說道:“王妃有此心意就夠了,但萬不可以身涉險!”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怎能不盡一份心力?”殷小豆搖頭,“你放心吧,你家主子一定會沒事的。”
譚欽皺眉:“王妃,陸護衛說得有理,你是王妃,不可以身涉險。找火隼舌的事,完全可派他人前往。這樣吧,王妃,甘將軍去搜查黑衣人之事,現在馬上就要回來了,等會我們和他商量一下此事。”
“是啊,小豆,這事不如請甘將軍處理。你就好好在六殿下身邊陪伴他、照顧他。”姬橫波勸道。
“不,你們都不用勸我了!”殷小豆堅持,“我一定要親自去找解藥!”
在現代,她已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為了龍勍煜,還是為了自己,她都要擔起這份責任,這是她欠龍勍煜的。
“好!”殷小豆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道響亮渾厚的稱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