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躍然讓學姐數落的有幾分羞愧,順口答音:“朕知道了。”想想不對:“嗨!不帶這麼充大輩兒占人便宜的!怎麼你就太後了?我媽才太後呢!”
正鬧著,樂團指導孫老師溜達過來,一把揪住孫躍然的耳朵:“你說什麼?你媽是太後?那你老子我往哪兒擺?”
孫躍然“哎喲哎喲”的叫喚:“父皇,父皇,兒臣是被那妖女陷害的啊!”
吳祈寧扭頭就跑。
孫老師一聲斷喝,把她叫了回來:“吳祈寧!”
吳祈寧抱著腦袋“嗷嗷”直叫:“孫老師我不是誠心的打死我樂團沒有笛子手啦陣前斬殺大將視為不吉求求您就讓弟子戴罪立功吧。”
孫老師抱著肩膀看吳祈寧半天:“有這氣口兒你怎麼不說相聲去啊。真屈才!”
吳祈寧估摸沒事兒了,把手撂下了:“找我幹嘛?”
“你不是想當太後嗎?”孫老師從身後拎過來一個小少年:“來,太子交給你了。”
很伶仃的一個小男孩,也就一米六幾,沒長開的樣子,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吳祈寧,黝黑的皮膚,清秀嫵媚的樣子。
吳祈寧:“啊?”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她後退,秀氣的小男生也後退。
兩人互相各退兩步,互相瞪著對方看。
瞪足三十秒,孫躍然押著嗓子問了一句:“想打架嗎?”
不想。
吳祈寧不想。
吳祈寧不想搭理這個拖油瓶。
這個小男孩叫做黃鳳。
沒錯,一大老爺們叫鳳!
這不是最不可忍耐的,最不可忍耐的是他不會吹笛子。
不,會,吹!
不會到笛子在嘴邊吹不響。
吳祈寧尋思哪怕您叫風也行啊,好歹有個動靜兒。
這可好,您是鳳了,我瘋了。
吳祈寧閉著眼睛走到孫老師眼前:“弟子錯了,請師傅責罰。冒充孫躍然的母後是徒兒無知,我對天發誓沒有插足您和師母的歪心,所以,您還是打我吧……”
孫老師一巴掌拍到她腦門:“大姑娘家家的胡說八道!”
孫老師把吳祈寧提溜到了一邊兒,很認真地告訴她:“黃鳳是苗族。父親是廣西那邊兒的緝毒戰士,今年犧牲了,媽媽帶著他過。黃鳳考到咱們學校,分數是夠了,但是呢全額獎學金條件不夠,校長那邊兒想特批,但是也不好壞了規矩。趕上黃鳳會吹兩口兒少數民族的巴烏,就給我打發到樂團來了。說能參加個演出,這也是加分的項目。吳祈寧,你可不能不幫忙給教教啊。他媽媽說了,能好歹給你點兒……肯定不多啦……”
這是個沒法拒絕的要求。
吳祈寧長長地喘了口氣,看一看黃鳳一身寒酸局促,又想一想童叔叔的閃光路虎。
吳祈寧想:如果這世上有一種幸運叫父愛如山,那麼也得有一種幫忙叫同病相憐。都是沒爹的孩子,搭把手兒怎麼了。何況孫老師這幾年待她著實不錯。
她抹了把臉,跟孫老師說:“不就是不會麼,沒事兒,我教給他!錢不要!”
周末的時候,穆駿看到盛境裏多了許多人,烏洋烏洋的人。
盛境的買賣從來沒這麼好過,吳祈寧拉了團報的孫昊來盛境開會研究新學期團報的工作,編計劃、寫規則、寫製度。不是孫昊事兒多,這算孫昊組織建設的成績,團組織建設的一方麵,是畢業以後可以拿出去給自己加分的項目。
孫昊請大夥兒吃冰淇淋,吳祈寧幫孫昊寫最終成稿。
樂團孫老師帶著黃鳳來吳祈寧家認門。
童培培拽來了閨團來給穆駿捧場。
本來就八張桌,不是很寬的地方,再加上點兒散客兒,盛境立刻就坐滿了。
先給孫老師和黃鳳點了點兒東西算敬師,吳祈寧就讓孫昊拽走了。
乍然來這麼多人,穆駿還真有點兒忙活不過來,眼裏容不得活兒的吳祈寧“噌”地站起來,友情客串了一下跑堂兒的小二。
一杯提拉米蘇冰淇淋放到孫昊眼前,孫昊瞅了瞅吳祈寧,再看了看帥氣的店長穆駿,壞笑:“當壚仍是卓文君啊。”
吳祈寧笑一笑,不以為意。
倒是一邊兒的童培培撅了撅嘴,推了吳祈寧一把:“你忙你的去吧。兩撥人找你呢。我來我來。”說著挽起袖子就幫忙去了:“穆駿哥,放著我來!”
孫昊奸笑一聲,扭著美眼學童培培:“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