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到了浮洲的盡頭,船向左駛乃一望無涯的枯葦叢中,無數港灣星羅棋布,像蛛網般四通八達,船行走其間,滿眼全是枯死的蘆□,不辦東西南北,隻能從風向猜出概略的方位。
兩艘大船雖可藉風帆之助,行駛如飛,可是它不能直線航行,在近岸處毫無用武之地,這時剛航至北麵上風處,風帆一轉,順風順流勢如奔馬,同洲尾外側急衝而來。
豈知獨角蛟的船不再向西北航行,反而向西南一折,駛入市茸叢中。
大船截錯了方向,舵工大概貪功心切,發出一陣急促的叫聲,指揮控帆的人操作,舵向左徐推,船首轉向,偏向左麵小船逸走的方向狂追。
“喳……”怪響刺耳,第一艘大船突然一震,全船支格格一陣暴響,急劇地搖幌起來,擱了淺,動不了啦。
後一艘大船相距在上人文外,想下帆已來不及了,在先前擱淺的大船左方五人女遠近,也擱上了驀地,蘆葦叢中響起一聲蘆哨,不久,四麵八方衝出上六十條快艇。
戰鼓狂鳴,箭如飛蝗,隻片刻間,追來了二十餘艘小船已看不見幾艘可動的了,水上船鬥船,水下人鬥人,殺聲震天,浪濤洶湧,好一場實力懸殊的大屠殺。
在殺喊聲中,兩艘快艇引導看中海的船,同蘆茸深處急航,風浪進不了蘆葦深處,船行似箭,平穩地在狹窄的航道中轉折向西航行。
殺聲逐漸平息,鼓聲也聽不到了,西北風吹過枯蘆梢頭,聲勢如萬馬奔騰,加上外湖傳來的波濤聲,令人聞之驁心動魄。
看了附近的形勢,中海不住搖頭,心說:“即便從四麵八方放火焚饒,也燒不盡這萬頃葦叢,即使動用十萬雄師,也難將這一帶湖匪剿平,龍虎風雲會如果爭取了洞庭王,後果委實不堪設想,成老賊和洞庭王為敵,確是愚不可及,小襄王之所以謀劫金鳳,恐怕不僅僅隻是為了好色呢,如果他將金鳳弄到手,今天的江湖局麵恐怕要麵目全非了。”
船行期間,附近的港道中不時有行走如飛的小艇巡行出沒,各種奇異的蘆哨聲不時入耳,引航的兩艘快艇有人在船頭用號旗傳訊,下時用蘆哨聲應和,整個蘆葦叢中殺氣騰騰,神秘莫測。
罷折入另一條汊道,驀地,前麵號角長鳴,人艘快艇分兩行迎出,先頭一艘稍大些的艙麵上站看一個身材修長,劍眉虎目,三綹黑髯拂胸的中年人,看上去隻有四十歲上下,穿一□□青長袍,一雙虎目神光似電,站在艙麵屹立如山,袍袂飄飄,威風八麵。
他就是湖廣地麵水陸群豪的領袖,名震江湖的洞庭王禹誌遠,實際年齡已是五十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