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郝兄說縹緲仙子木蓮花苑被擊,仙子全家被殺,不由心中發冷,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毒娘子大舉入川,帶了六指琴魔偕行,專為對付縹緲仙子而來,卻要小襄王一群人在各地故意生事,吸引江湖人的注意,以鬆懈對方的戒備。縹緲仙子一死,長春子去了一個勁敵,假使四絕秀士確已不在人世,日後隻有寄望在他是否可以將兩儀心法練成了。
敖兄和四名同伴在曬合場扳鞍上馬,出莊向西北的村道急馳,直待馳出兩裏地,方放鬆□繩。五匹馬並轡而行,一麵小馳,敖兄一麵咒罵,同左乘的郝兄恨恨地說:“郝兄,你看,閻老狗的態度,根本沒將咱們放在眼下,他憑什麼和咱們分庭抗禮?你今晚太過示弱,更助長了他的威風凶焰。哼!我忍不下這口惡氣。”
郝兄嘿嘿一笑,陰森森地說:“敖兄,你這種毛脾氣實在要不得。俗語說||光棍不吃眼前虧,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和他硬撞,有何好處?又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就算讓兩步,又有何妨?”
“我反對讓步。”敖兄仍恨恨地說。
“敖兄,你說,閻老狗比永嘉鏢局強多少?”
“哼!憑他也配和永嘉鏢局比?”
“這就對了,永嘉鏢局尚且覆亡,他閻老狗算得了什麼?他倚仗有錢,可以收買像八猛獸一類的人替他賣命,咱們隻消在三天後會中高手趕來時,不難將八猛獸一網打盡。他買動官府,了不起動官兵前來壯膽,咱們最多暫時撤出西山,官兵能永遠在定遠住紮麼?你真傻,何必和他鬧翻?過了這三天,隻消咱們的人一到,先除去他的爪牙,他還能不乖乖就範?老實說,我反對宇文大哥操之過急,狗急也會跳牆,萬一他將金銀散掉,咱們豈不落空?今晚鬧翻了,他不但提高警覺,恐怕……”
他不再往下說,尾音拖得長長的。敖兄大為不耐,催促道:“郝兄,你說恐怕什麼?”
郝兄扭頭向後麵注視片刻,籲出一口長氣,說:“恐怕他派人殺咱們滅口,這時離莊已遠,可以放心了。”
“他敢?”敖兄憤憤地說。
“他為何不敢,殺了咱們,然後連人帶馬往田底下一埋,一可滅口,二可做明春的肥料,咱們豈不冤枉?”
“他不怕本會找他問罪?”
“他不承認咱們來過,憑什麼問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
“有錢可使鬼推磨,廳中的人包括接待的人,不足二十人,全是他的心腹,誰會知道?即使知道也是一年半載以後的事了。”
“哼!憑他幾個人也留不下咱們五個人。”
“別忘了八猛獸。”
“八猛獸在城裏他的府第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