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幾天經常會出現這種場景。
一個長得特別可愛的小姑娘臉紅紅的遞給了沈彎彎一個禮物,沈彎彎尷尬地站著,想著委婉地表示自己性別女愛好男的事實,可愛的小姑娘卻說:“麻煩姐姐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顧白師哥。”
沈彎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隱約還能聽到她心中歡呼雀躍的聲音,年輕人,送禮物要送到本人手裏的知道吧!她以高中經常吃別人送給顧白的巧克力發誓,這句話是真的。
沒過幾天顧白同沈彎彎絕交的消息又不脛而走,導致她愈發淩亂,這劇情怎麼發展的這麼快,劇本能不能給她看看。
顧白找到貓在圖書館的沈彎彎時直接一把揪著她小熊雙肩包上的小尾巴,沿著偏僻的道路走到了學校西北側人跡罕至的湖邊,沒待顧白開言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包括高中吃過多少巧克力大學喝過幾杯女同學請的奶茶。
顧白聽後有些哭笑不得,“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啊?
不是來秋後算賬的嗎?
“我不愛吃巧克力,更不愛喝奶茶。”顧白似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沈彎彎頓時腰板兒也直了起來,其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白排憂解難,分擔一些不該他獨自一人承受的壓力,自己心虛什麼。
“那你找我什麼事。”不心虛的沈彎彎話裏都藏著幾分硬氣,下巴微微抬高使其和對方對視
“這兩天你有見柳笛麼?”
見顧白略顯躊躇地發問,她有些好奇,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沒有。
顧白噢了一聲也沒下文了。
她心中疑慮更甚,正好明後兩天是周末沒有課,所以沈彎彎決定去柳笛那裏住兩天,柳笛工作忙自然沒辦法天天陪著,白天要去商場賣衣服晚上去酒吧賣酒,所以白天她就跟著一起去商場,柳笛當然也不讓她晚上跟著去酒吧。
攏了攏並不散亂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辮,柳笛本就是個相貌出眾身材高挑的姑娘,但或許隻有沈彎彎才明白,這個看似嬌生慣養的小姑娘身上經曆過多少不為人知的磨難。
沈彎彎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昨晚旁邊房間大漢的呼嚕聲吵的她都睡不著覺,隔音效果差到不行,好不容易臨天明的時候睡著覺了,又被小孩子的哭鬧聲吵醒了。
“笛子,你還是在那個地方上班啊?”她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問道。
柳笛正忙活著做早餐,房間雖小卻一應俱全,外麵吃飯太貴隻得自己做飯,聽到沈彎彎的問話柳笛轉過了身,說了句,“對啊。”
也不怪柳笛過得如此緊巴,每月掙的錢大部分都要給家裏,而那個家,是一切噩夢的源泉。
柳笛出生在一個據說特別貧窮的農村,家中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大姐在十歲的時候就被活生生的餓死了,二姐生來貌美,卻又因為貌美被父母逼著嫁給了一個三十多歲有家暴傾向,但能付得起十萬彩禮的男人,柳笛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女孩子永遠是不得寵的。
上完九年義務教育之後,父母便逼著她出來打工或者嫁人,得益於二姐的各種援助,才勉強上到了高中二年級。
即將上高三的那一年,二姐資助柳笛上學的事被那個男人發現了,男人把二姐往死裏打,渾身淤青,青紫的傷痕觸目驚心,可當時的二姐正懷著身孕,這一打羊水當場就破了,嚇得趕緊送到了醫院。
送往縣醫院的時候,隻有柳笛的媽媽趕到了醫院,進入產房生孩子生到一半,二姐的血壓就蹭蹭往下掉,醫生一看情況不對就決定剖腹產。
二姐公婆卻因為五千塊錢的剖腹產費用拒絕剖,指桑罵槐地說生個孩子哪那麼嬌氣,無非就是母雞下個蛋,就是醫生巧要錢,偏要順產。
柳笛的媽媽雖說重男輕女,但好在良心未泯,跟婆婆對著吵了起來,兩人打的不可開交,醫生和保安都拉不住婆婆公公柳笛媽媽這三個人,公婆直言誰上前就挖誰臉,一幅喪心病狂的模樣。
男人一直在一旁蹲著吸煙,見自己父母受欺負也加入了戰陣,就這樣氣勢洶洶的婆家三人推推搡搡地硬是擠進了手術室,把二姐的手術車拽了出來,邊拽邊說:“你自己生,剖腹產還要花五千多,我家可沒這麼多冤枉錢,生不出來死了算了!”
二姐當時被打了麻藥,沒有力氣,一直躺在床上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醫生費了好大勁兒給公婆一家解釋,再耽擱出了人命自己負責,一家才悻悻地把二姐推了進去。
最後需要血漿的時候,公婆一家攔住了護士,問誰的血。
護士剛說完你家的血血漿就被奪走了,婆婆嘴裏還嚷嚷著:“血漿多貴了,誰生孩子不流血,不就生個娃嘛,幹嘛糟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