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十分鍾也沒有聲音,正在她猶豫到底要不要敲響房門的時候,門卻突然一下子開了。
沒待她細問柳笛走出房門顧白就一把把她扯了進去,然後把門鎖上了。
房間裏的低氣壓籠罩在每個人的身上,顧白的每個表情都顯得很是嚇人,明明酒店的房間是那麼的溫馨,為什麼沈彎彎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呢。
顧白把沈彎彎扯進房間之後也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自顧自地地喝起了水,把她晾在一旁。
她不解:“你扯我進來幹嘛?”
顧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嚇的沈彎彎縮了縮脖子,往後看了看,心裏暗暗的給自己打氣,暗示自己顧白並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是他比洪水猛獸還要嚇人啊!
輕咳了一聲特別自然地逛起了整個房間,美其名曰檢驗一下兩個房間是不是一模一樣的,顧白耐著性子等她檢驗完。
沈彎彎嗬嗬幹笑了一聲,好像長的確實是一樣的,
顧白並未言語。
見顧白不搭理自己且房間的氣壓慢慢的增高,她的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張口就是:“我要喝水。”
……房間裏一片靜寂。
好吧她自己倒。
為了避免冷場,柳笛上場之前她還特地準備了幾個笑話來暖場子,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告訴柳笛,現在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傳說……”
“彎彎啊……”顧白打斷了她。
“啊,怎麼啦?”她歪著頭問道,
顧白靜默地坐在地毯上靠著床,雙手抱著本書,語氣中仿佛都帶著絲憂傷,“你的呼吸聲打擾到我了。”
沈彎彎:“……”
“我走。”她忍著心中的怒意說完這句話,憤憤然地走到了門前,憤憤然地按下了門上的門把,但是,這個門把怎麼這麼難按啊,這個門怎麼死活開不了啊。
努力了一會兒還是開不了,她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緩慢地轉過了身子欲求助顧白,但看到顧白對於剛才她那麼大的動靜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的時候。
她怒了。
然後,門把生生地被拽了下來。
沈彎彎看著門把,門把看著沈彎彎,各自不懂各自的語言,隻好唯唯諾諾地走到了顧白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我出不去了……”
“嗯?”顧白頭都不抬地說道。
她深呼了一口氣,“門把被我拽下來了……”
顧白終於舍得把目光從書上移開,抬眼就看到了門把的屍骸,讚美道:“真棒。”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她力氣大,平常她連個礦泉水瓶子都擰不開的。
“你的意思是,門柄太脆弱了?”顧白反問道。
“對對對,就是它太脆弱了。”她極力的讚成這個觀點。
顧白心疼地摸了摸沈彎彎手上的門把手,憂心忡忡地說:“論怎樣在鎖了門的情況下不開鎖就開門,後果大概如上。”
“你知道門被鎖上了為什麼不提醒我先開鎖再開門。”她摸著門把無語凝噎道。
顧白將書放在了茶幾上,悠悠地走到了門口,邊走邊說道:“怪我,我高估你了。”聲調異常的平淡。
她可能,也高估自己了。
傻愣愣地看著顧白打了個客房服務的電話,前台妹子的聲音還是甜甜的,顧白委婉地表示門把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壞了麻煩過來個人修一下,一旁的沈彎彎聽著聽著身子就軟了下來。
前台表示晚上修鎖工人可能會來的慢一點兒,讓顧白稍等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顧白挑了挑眉,沈彎彎又是委屈又是自責:“我不是故意的。”
“我懂。”
沈彎彎鬆了一口氣。
“畢竟我還是完好無損的。”顧白說道。
她的情緒特別的低迷,哪怕是顧白從包裏給了她一顆蘋果味兒的糖果,也拯救不了那已經犯了的錯。
本著活躍氣氛的想法沈彎彎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很多,可是無奈顧白除了偶爾哼哼兩聲就再也不搭理她了,讓她很是受挫。
這件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嫌棄自己呼吸聲影響到他看書了,那她就出去嘛,一時心急手上用的力稍微大了點兒就掉了啊。
沈彎彎氣鼓鼓地站在門前,不時還看顧白兩眼,拆開了糖果咬的咯吱咯吱響,吃著吃著啊的一聲,滿嘴是血地將咬的零零碎碎的糖吐了出來。
顧白微微蹙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