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彎彎回味著王勇的那句話,什麼叫柳笛不止欠了五十萬,難道說還有其他的?
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柳笛,柳笛的麵色蒼白,滿頭虛汗。
許言像是早就猜到什麼一般,諷刺般地看著柳笛。
“王先生,你說柳笛不止欠你五十萬是什麼意思?”沈彎彎皺著眉頭問道。
王勇瞥了沈彎彎一眼,而後笑眯眯地看著顧白,像是為顧白著想般說著:“顧兄弟啊,聽哥哥一句勸,柳笛這事兒你還是不要管了,她欠的債你是還不清的。”
柳笛的嘴唇青紫,微微發顫,雙手緊緊地攥著。
也就在這時,沈彎彎才得知,為什麼柳笛來到小二層這一個多小時跟王勇聊不出什麼所以然,是因為,根本就不可能聊出什麼。
那份合約確實是五十萬不假,可就在那份合約之後,董燕英女士利用自己女兒柳笛的名義又陸陸續續向王勇借了一百萬,連借條都是通過柳笛的手按的手印。
董燕英本身是不願寫欠條這種東西的,說什麼都是一家人了,哪還用得著欠條這種東西,是王勇開言,沒領結婚證沒辦婚禮就不作數,等什麼時候結婚了,什麼時候再把欠條還回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董燕英女士。
柳笛父親由於常年臥床,沒有了勞動能力,董燕英或是心裏不平衡,不知怎地染上了賭癮,剛開始都是玩的麻將,輸也就輸個幾百塊錢,但是後來越玩越大,牌九老虎機樣樣都玩,動輒就是幾萬十幾萬的輸。
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亦是為了想翻盤,董燕英借了人生第一筆高利貸,董燕英來柳笛租住的地下室要錢的那一天,便是被高利貸逼迫的第一天。
董燕英被那些要債的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謊稱交學費的名義來向柳笛要錢,但是大學剛開始的學費哪用得著五十萬啊,更何況柳笛根本就拿不出來。
董燕英哪裏管這麼多,柳笛如果沒錢自己可就完了,恰巧王勇也是在社會上混的,跟那些要債的也算是認識,於是就夥同王勇一起,逼迫著柳笛簽了份合約,合約上就有最開始的五十萬。
之後的一百萬是柳笛搬家之後,前幾天被打得那次,柳笛媽媽董燕英也是在場的,剛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柳笛幫著還債,或者直接嫁給王勇,柳笛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事到如今,根本就不由得柳笛要選擇願意不願意。
董燕英用了一些特殊手段,讓柳笛在那張欠條上簽下了名字按了手印,也就是說,柳笛一共欠了王勇一百五十萬。
顧白聽完後看了眼還沉浸在震驚中的沈彎彎,等待著她的決定。
這時王勇也是裝作老好人的模樣,“你們看,真不是我不放過柳笛,我的全部身家都砸在這婆娘身上了,她要是實在不想嫁給我,也行,但得先把錢還給我。”
沈彎彎低聲喃喃道:“笛子……”
“彎彎,我求你,幫幫我……”柳笛梨花帶雨地說著。
許言嗤笑一聲,並未言語。
沈彎彎的心情很複雜,王勇說的話她都聽明白了,她也知曉這些事並不怪柳笛,怪就怪柳笛攤上了那樣的一個母親。
假若說那份五十萬的合約還能勉為其難的求顧白幫忙,可那張一百萬的欠條她也真的有點兒無能為力了。
王勇剛才已經把那張欠條拿了出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就算不是柳笛主觀同意的,但並沒有任何人證物證來證明柳笛是被脅迫的,是必須還錢的啊。
她把希冀的目光轉向了許言,還未開口說話許言便說道:“彎彎,我不可能把這筆錢借給柳笛的。”
“我知道……就當是我借你的好不好?”沈彎彎瞥了眼無助的柳笛,無力地說道。
許言搖頭,“我不會借給你的,你也別惱我,我是為了你好。”
沈彎彎的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來破解這個死局,就算真的幫柳笛把這筆錢還上了,那以後呢,萬一董燕英又用柳笛的名義借錢怎麼辦,能幫一時就真的能幫一世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柳笛真的有償還這些債務的能力嗎?
正在事件愈發錯綜複雜死局難解之際,電話鈴聲響起,顧白起身去一旁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宋寓異常的開心,終於想到了一個賭局可以整治顧白一番,當然要盡早打個電話來約定下賭局。
顧白無意跟宋寓繼續聊賭局的事情,便開口解釋:“一會兒再說,我現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