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琚的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倒不是想為做那種營生的吳老三辯駁些什麼，隻是當前還是要哄著這位小姑奶奶去救人。
“這京中的人牙，大多數是為高門府中物色下人的，你說的那種拐賣孩子的勾當，是人拐子。”
柳子君臉上分明是一種已經被說動了的神情，但此刻還是不怎麼樂意去救那個看起來不怎麼像好人的吳老三。
偏偏這件事交給別人，李瓊琚還不是怎麼放心。
適時一旁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翠兒軟軟的開口。
“奴婢第一次就是被自己的哥哥給賣到吳老三那的……倒也不是被拐賣的。”
柳子君心煩的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滿於自己方才的那套理論被擊潰，一旁的魯月也跟著道。
“是啊是啊，子君，我們來之前也答應過吳老三，隻要他願意說出真相，我們就保他周全的。”
這句話倒讓柳子君心動了，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麼回事，還是皺著眉頭道。
“算了算了，煩死了你們一個個，我去就是了。”
看著柳子君出門時滿是不耐煩的樣子，李瓊琚搖搖頭，悶笑出聲，魯月從一旁的位席上拿了顆果子，滿眼皆是自得的笑意。
“怎麼樣李瓊琚，我幫你勸動了子君，你還不好好謝謝我？”
李瓊琚不去理她，轉而對翠兒吩咐道。
“研墨。”
翠兒連聲應了，所說在李府的時候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到底是在房間裏侍候的，磨墨這種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這下剩魯月自己一個人沒事做了，她啃了一口果子，口齒不清的衝已經繞道書桌後的李瓊琚喊道。
“李瓊琚，那我做什麼？”
李瓊琚潤了筆，垂著頭，似乎在思略著什麼。 聽到人的大喊大叫，也並未分神，頭也未抬的回答道。
“好好吃你的果子。”
李瓊琚落筆，鋒芒般的筆尖在細膩的紙質上遊走，她雙眉緊鎖，額上也慢慢滲出點點細汗，瞧著很費神的模樣。
翠兒在一旁偷著瞧了一眼，忍不住稱讚道，“小姐，您畫的真好……”
魯月在一旁閑不住一樣，果子也不啃了，大步走到李瓊琚麵前，望著李瓊琚手下的畫研究。
“這是什麼人？”
李瓊琚筆下，大致能看出一個女主的輪廓。
等李瓊琚畫的再完善一些了，才住了筆，回答魯月的問題。
“我娘。”
她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畫，終究是不滿意，畢竟她於畫畫一途上，說不上有什麼天分，這人物畫也是第一次畫，全憑著自己對玉娘的印象和想念。
能夠畫出六分想象，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瓊琚，你娘長的真好看……”
這麼隨口的稱讚了一句，倒也不是玉娘真的驚豔了魯月，隻是她很小就沒了娘，縱使她也想像李瓊琚這樣畫一幅畫來緬懷自己的娘親，也總是不能夠的。
因為她連自己得娘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不過，你忽然畫這麼一向畫像，做什麼？”
魯月的話剛問完，房門再次被推開，卻是去而複返的柳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