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琚眉頭皺皺,哽咽的聲音盡量放底,在背對著光的情況下,陌亦寒的臉變的陰沉,低落,李瓊琚掙開他的手臂,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沒有被逼迫,我是自願的。”
吸了口氣,又問道:“自願做和親公主嫁與匈奴共結兩國連好,望皇上成全。”
陌亦寒如泄氣一般往回走,頹廢的坐在桌案前,雙眼無神的看著桌麵的東西,李瓊琚看著案前的人心如刀割一般,但她知道,此時不能鬆泄,她必須牢牢把握住這次的談話,過了一次,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站在陌亦寒身前說這番話的勇氣。
捏緊了拳頭,李瓊琚說道:“還望皇上成全。”
但陌亦寒並沒有回他話,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若不是李瓊琚知道,在這種光線微弱的情況下,李瓊琚還以為陌亦寒是睡著了。
李瓊琚那句之後就在也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擾陌亦寒,在那三級台階下挺直了身子,在微弱的燭火下,細細的打量著他的容貌,想著,最後看一遍,一定得細細的看,將這好看的容顏刻在心裏永遠不能忘記。
案台上的燭火在急劇的燃燒,落下在燭台上厚厚的一堆燭淚。
皇宮裏的蠟燭比其他的蠟燭要長上許多,粗上許多,故燃燒的時間也比其他的蠟燭長。
李瓊琚不知這是站了多久,那推燭淚告訴李瓊琚已經有好長時間了,她以前曾聽說,皇宮裏的蠟燭是經過特殊計算的,一支大約能燒一晚上,看著在根部努力掙紮的火苗,想來這天也快亮了吧。
昨夜便沒有好好休息,此時哪裏經得起這般幹耗著,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對李瓊琚來說無一不是一種痛苦的煎熬,李瓊琚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她終於沒有多餘的力氣在強裝鎮定,腳掌使不上力,膝蓋重重的跪在了地麵上,像是一條小蟲,鑽進了她的腿裏,在肆意的破壞。
李瓊琚疼的額頭上全是冷汗,努力抬頭看見陌亦寒震驚的看著她,臉上略微有怒火,眼裏盡是痛苦的聲色,聽到他說:“你不用為我下跪,你走吧。”這句話說出後。像是抽幹了他全部的力氣一般,緊閉著眼,疲倦的躺在椅子上。
李瓊琚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多謝皇上。”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一股倦意席卷著她的大腦。
耳旁傳來陌亦寒的淩亂的腳步,和急促的呼叫。
李瓊琚醒來時,敵意眼便嘮叨可床邊坐著的匈奴王子,看到她醒來激動的讓小丫鬟去叫太醫。
太醫把了把脈,說是沒什麼大礙多多休息,之後又開了幾副滋養身體的藥。
匈奴王子將湯匙喂到李瓊琚嘴邊,示意她張嘴,冷冷的看了匈奴王子一眼,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仰頭喝了下去,說道:“我想休息了,麻煩你出去。”
匈奴王子也不怒,對她笑笑親昵的摸摸她的頭,被她躲開了,匈奴王子笑著說道:“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出去了。
李瓊琚從小丫鬟口中得知,她昏睡了三日,那日是陌亦寒將她抱回來的,一張臉冷的比外麵三寸厚的雪還要冷,陌亦寒一直守在床邊,等匈奴王子到時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