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遼風一聲暴喝,那婢女立刻退了下去,要知道這宴會可是國宴,若是因此饒了皇上及各位貴客的雅興,她就是十條命也不夠砍的。
“遼皇子何事如此動怒?”墨皇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宣戈,宣戈如玉的臉上晦暗不明,視線再轉向遼風,滿臉的不悅,怒氣卻未達眼底,於是,幽幽的開口問道。
“無礙,隻是酒水灑在了身上,本皇子已經替墨皇教訓她了,墨皇不會嫌本皇子魯莽吧?”遼風斂去怒氣,迎上墨皇犀利的眼神,淡淡的回應。
“既是奴才衝撞了遼皇子,朕怎會置喙,隻不過,這樣的奴才若是不小懲大誡豈不是壞了我如墨國的威嚴,來人,將那賤婢亂棍打死,丟去亂葬崗。”墨皇麵對遼風的輕巧發難,四兩撥千斤給擋了回去,順便借由婢女的事來告知遼風,不要再輕舉妄動,否則會有更多的人為他的行為陪葬,墨皇如此已然篤定遼風不會拿性命當兒戲,即便那些人不是他遼東國的臣民,畢竟遼風那活菩薩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若是墨皇任由那婢女自行離去,便會落人口實,說如墨國紀律混亂,不守禮儀,亂棍打死已是給了那婢女天大的恩惠,要知道衝撞皇威是要五馬分屍的,這樣一來即可堵住悠悠眾口,又能防止遼風趁機發難,也順便顯示了一下如墨國對遼東國的誠意,真可謂一舉三得。
遼風焉能不知墨皇心意,但他卻不買賬,“墨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今日陌王妃也是衝撞了宣皇子的,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言外之意,陌王妃衝撞了宣北國的儀仗隊的罪名要遠比那婢女失儀之罪來的重些,墨皇隻是將陌王妃禁足,卻要將這婢女仗斃,如此便違背了曆來的古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不是鬧著玩的,遼風這一句話猶如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墨皇的臉上。
原本喜慶的氣氛一時僵在了那裏。
墨皇臉色一沉,太皇太後也是一驚,映惜皇後仍舊麵無表情,隻是不停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你……”陌青離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咬著牙說,“遼皇子的意思是也要將本王的王妃仗斃嗎?”
“皇子,不可啊!”穆將軍聞言,跪倒在地,陌王妃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怎可因為這讓她枉送了性命呢?
仗斃?他可不舍得,夕兒是他的心頭肉呢。
“非也非也,本皇子隻是想請求墨皇收回成命,饒了那奴婢。”遼風淺笑著搖了搖頭。
“請皇上收回成命!”眾大臣聞言,紛紛跪地請命。
墨皇環視一圈,心裏閃過一絲不悅,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驚動了滿朝臣子,若是因此傳出去,他的顏麵何存?
“宣皇子如何看待這件事?”墨皇看向宣戈,他仍舊是垂首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杯,不時的喝上一口,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要知道此事他也是當事人,如何能置身事外,墨皇此意正是想將他拉進來,這趟渾水他是想趟也得趟,不想趟也得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