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學們走了,我對於姐說道:“於姐,你把那點蘑菇曬上吧。”於姐把蘑菇曬在了當院裏。
這時,朱奶奶端著一碗大醬進來對於姐說道:“我看你們廣吃泥鰍湯,給你們一碗醬,做個醬泥鰍。”
於姐接過大醬,說道:“朱奶奶,你老這麼照顧我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朱奶奶道:“你啥也不用說,這些事是我力所能及的。”他見我小腿上包著紗布,又問道,“腿咋的了。”
於姐道:“讓蛇咬了。”
朱奶奶又問道:“找誰看的?”
於姐道:“找赤腳張醫生看的。”
朱奶奶道:“他看蛇咬傷很在行。沒事我走了。”
於姐道:“在呆一會嘛,我還沒和你老人家嘮夠哪。”
朱奶奶道:“等我空閑的。”說完她老走了,朱姐送她到門外。
送走了朱奶奶,於姐回來洗泥鰍魚,在鍋裏添了三舀子水,把泥鰍下到裏邊,等鍋開了,把大醬攪開放了進去,她又抓了把大粒鹽投到了裏邊。
中午同學們回來吃飯,聽說我被蛇咬了,高東方陰陽怪氣地說道:“好麼,一個傷員沒好,又倒下一個。”
麻三晾道:“閉上你那張臭嘴!”他說完高東方又對我問道,“疼不?”
我說道:“有點疼,不過吃完張醫生給的正痛片好多子。”
麻三晾又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哪?”
我說道:“我找到了一個蘑菇圈,廣顧高興了,快撿完了,突然從草叢中竄出一條蛇來,上來就咬了我一口,我躲都來不及了。”
高東方道:“你想躲?那速度比槍子都快。”
麻三晾問於姐:“做的什麼菜,這麼香?”他伸手掀開鍋蓋,一看是醬泥鰍,又問道,“這醬是哪來的?”
於姐道:“是朱奶奶給的。”
麻三晾拍著雙手道:“窩頭就醬泥鰍,好飯菜!”
吃完飯,高東方吃鹹了,抓起水舀子就去舀涼水喝,於姐製止道:“我給你們晾茶水了。”一人喝了一茶缸子涼茶水上工去了。
晚上回來,高東方懷裏揣了三穗苞米,我問他那來的?他說是在苞米地偷來的。幾個同學一商量,決定背著班長晚上去偷苞米。
九點來鍾。麻三晾發現人都不見了,問道:“高東方他們哪?”我和宛然笑而不答。他又問於姐。
於姐道:“沒了好半天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高東方他們回來,穿著褲衩,褲子裏裝著苞米,挎在了肩上。回來後倒出苞米,穿上褲子說道:“於姐,點火烀苞米。”
麻三晾一看就翻了,批評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偷盜,要是傳出去,說我們知青偷苞米,我們的臉麵往哪擱?”
高東方道:“你也沒去偷苞米,你怕啥?遊街示眾我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