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曲率升高工(1 / 3)

過了三四個月,曲率晉升高工的文件下來了,馬所長找曲率發證書,領導什麼也沒說,隻是把紅色的證書遞給了曲率,場麵很尷尬。曲率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可一見馬所長的臉色,話又咽回去了。曲率張羅請客慶祝一下,除了他們室的幾個工程師之外沒人響應。他去請馬所長參加,馬所長說自己有事,不能參加。

曲率沒辦法了,便來找我,問我怎麼辦?我知道他和所長的關係很不融洽,我去請所長參加,肯定會碰一鼻子灰。我說道:“這都是你自己找的,所長是個直性子的人,人很好,你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抄著壓力讓你住的,你跟他吵吵嚷嚷的,他當然會有反感。”我又問道,“你們設計室的人都誰參加?”

曲率道:“全室人都參加。”

我問道:“定在那個飯店?”

曲率道:“也定在東方大酒樓。”

我沒再說什麼,徑直來到了馬所長辦公室。所長見我來了,先封了門:“曲率的慶祝會我真的沒時間參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

我說道:“曲率說可以等所長有空時再舉行這個慶祝會,他說沒有領導參加他多沒麵子?他說時間由所長定。”

馬所長道:“他也知道要麵子?他在我辦公室裏大吵大嚷,我的麵子往哪擱?在咱們研究所裏還沒有一個敢這樣哪,他是第一個。”

我說道:“他年青,性子急,再加上別人的挑唆,他就犯了胡塗。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我在這裏代他向你道歉了!”

馬所長道:“我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如果我稍有點心數術不正的話,他曲率也晉升不了高工,是我多次向科委打報告,上頭才勉強的批了下來。我說這些不是邀功,是讓他知道我不是壞人。你告訴他,他這個宴會我是不會參加的,我非要治治他這個壞脾氣不可。”我見所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隻好作罷。

晚上,我來到了東方大酒樓。見設計二室的人全來了,還有描圖室的狄大姐,我們打完招呼便一齊走進了飯廳,有人早以占好了坐位,曲率在點菜。他站起來說道:“大家隨便坐。”

吃完飯,大家都走了,我等曲率買完單,掏出二百元錢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曲率道:“你這是剋慚我?”

我說道:“這是對你的祝賀,怎麼能說是剋慚你哪?”

曲率道:“你能來就是對我的最好祝賀了。”

我把錢硬塞給了他,問道:“描圖室你怎麼單請了狄大姐哪?”

曲率道:“狄大姐是我的媒人。”

我問道:“你的哪位是幹什麼工作的?”

曲率道:“是市立醫院的一名護士長,今年二十八了,是護士學校畢業的。”

我問道:“準備啥時結婚?”

曲率道:“過些日子就結婚。”

我又問道:“你有房子嗎?”

曲率道:“她父親是他們醫院的副院長,她家搬上樓房之後,家裏的私家房就倒出來了,我們在她家私房結婚。”

我說道:“你不但找了個好媳婦,還找了個好老丈人。”

曲率道:“又取笑我了。”

我回到家時,見孫犁在給爺爺導尿。我過去趕忙接手,說道:“這不該是你幹的活,快給我。”

孫犁道:“什麼該不該的,我是孫女輩的,沒啥不好意思的。我己經沾手了,就讓我導完吧。”

我們倆一齊忙乎,一會就導完尿了。我問奶奶:“你老怎麼不給爺爺導尿哪?”

奶奶道:“我幾次都沒導成,虧得孫媳婦在,要不我就幹瞪眼了。”

媽倒了點熱水對孫犁說道:“閨女,過來洗手吧。”

我和孫犁洗完了手,我們倆對笑了一下。她幾乎天天晚上來,在我家吃完飯,幫媽幹完活,我再溜溜達達地把她送回家。

不久,曲率就要結婚了,我幫他忙乎了幾天,搬家布置新房。曲率家裏除奶奶沒有什麼親人了,我和二室的人又得當男方的親屬,忙的我們不亦樂乎。

忙乎完曲率的婚事,我和孫犁又忙著去登記,我們兩人各拿著單位開的證明,又拿上戶口簿,到登記處領了結婚證,孫犁說要慶祝一下,我說道:“好吧,你想吃什麼?”

孫犁道:“咱買些肉和熟食回家吃吧。”

我問道:“你想晚上慶祝,那咱們中午吃點啥?”

孫犁道:“咱倆買完食物回家去吃中午飯吧。”看得出,她是一個小錢都不亂花的主。

我拗不過她,隻好聽她的了。我們買了塊豬的後鞦肉,又買些熟食和蔬菜拎回了家,母親道:“家裏有肉,怎麼又買肉了?”

我說道:“那點肉不夠,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頓,把章娘也請過來。”

奶奶問道:“你倆登完記了?”

孫犁道:“登完記了,謝謝奶奶的關心。”

我問道:“母親,中午吃啥飯?”

母親道:“以為你倆不回來吃了哪,我沒帶你們的份。”母親說完又對妹妹道,“別寫作業了,去買些油鹽燒餅回來,我做點土豆湯,咱們對付一頓吧。”她給了小妹一元錢。

孫犁見小妹吱吱扭扭的,說道:“小妹你寫作業吧,我去買。”

小妹道:“嫂子,咱倆去買。”姑嫂樂嗬嗬地走了。

回來時,小妹手裏拿包糖塊,進屋怕母親說她,說掏出一塊糖來說道:“爺爺,你吃糖!”

中午,我們簡單的吃完了一頓飯。母親和孫犁便準備晚餐了。母親當主廚,孫犁當幫手,母親切肉,孫犁摘菜,兩人配合的很默契。

飯菜快做好時,孫犁道:“你去請章娘,順便再買些酒和飲料回來。”

我來到了章娘家,說道:“章娘,我媽請你馬上過去。”

章娘道:“啥事這麼急?還得馬上過去。好吧,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我說道:“不行,我媽說讓我陪你一起過去。”

章娘攏了下頭發,跟我出了房門。在我回家的路上,進了一家副食商店,買了一瓶北大倉白酒和十瓶飲料,陪著章娘回了家。

章娘一進屋,孫犁說道:“歡迎章娘光臨!”

章娘問我母親:“妹子,啥事找我呀?”

母親道:“今天倆孩子登完記了,說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你這大媒人。”

章娘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當什麼事哪,讓你小子搞的這麼神秘,不就吃頓飯嘛!”

我說道:“我怕你不來,所以才搞的這麼神秘。”

章娘道:“我要是真知道你們請我吃飯,我還真就不來了,俗話說,十裏趕張嘴,不如在家喝涼水。”

我說道:“我就怕你不來,所以才使了個心眼。”

孫犁道:“章娘是實在人,你真不應該胡弄她老的。”

章娘道:“我是土命人一一心實,別人說啥我信啥。”

晚上父親下班了,見桌上擺了八個菜,四涼四熱。父親問道:“今天啥日子,整了這麼多菜?”

母親道:“倆孩子登記了,是答謝媒人宴。”

父親笑著道:“應該的,應該的!”

孫犁來到外屋單間對奶奶說道:“奶奶,我替你伺候爺爺,你老上桌去吃吧。”

奶奶道:“你爺爺離不開我,你還是去吃吧,我在這對付吃一口就得了。”

母親道:“你伺候不好你爺爺,我們去吃吧,一會菜都涼了。”

孫犁又問道:“奶奶,菜夠嗎?”

奶奶道:“夠了,夠了,你快跟你婆婆吃去吧。”

吃完飯,章娘要回家。父親說道:“喝完茶再走吧。”

章娘道:“天黑了,我得回去了,就不喝茶了。”

父親道:“都遠,送你章娘回家。”

母親道:“兒媳婦,你也別忙乎了,沾你章娘光,讓都遠一起把你們送回家吧。”

孫犁趕忙洗了把手,穿上外套和我們一起上路了。在路上,章娘問道:“你們倆啥時候舉行議式?”

我說道:“等我們的樓房分下來就舉行。”

章娘道:“到那時你們不請我,我也去!”

孫犁道:“不請誰也得請你老啊,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們怎麼能忘了你這大媒人哪?”

章娘到家了,我們等她開門進屋了才離開。接著又送孫犁,我們倆到了她家門口,孫犁道:“進屋吧,也該向我父母彙報一下吧。”

我和她進了屋,嶽父見我來了,笑眯眯地問道:“登完記了?”

孫犁道:“登完了。”

嶽母給我沏了杯茶水,說道:“喝點茶水,解解酒氣。”

嶽父問我道:“今天還回去?”

嶽母道:“今天不回去了,反正也登記了,就和孫犁在西屋睡吧。”

我說道:“今天不行,我父母不知道,他們會惦心的。”

嶽父道:“不在這住那就早點走吧,路上不好走。”

我說道:“父親母親,那我就走了。”

嶽母道:“那有你這樣當嶽父的嗎,還有攆姑爺走的?”

嶽父道:“外麵剛下完雪,人行道上一跐一滑的,我怕他摔跤。”

孫犁道:“回去跟母親說一聲,明天你就到這來住了。好嗎?”

我說道:“星嘣的來住幾次可以,時間長了恐怕不行,所裏分樓房別人就會說我們有房子住了。”

孫犁道:“那就花茬子來住。”

我走了,全家人家把我送到了大門外,我都走老遠了,他們還站在那裏。回家後,我小聲對母親說道:“媽,我明天晚上不回來了,去孫犁家住,她家寬綽。”

母親道:“你早就應該去她那住了,省得我們和你妹妹一個炕上擠擠巴巴的。”

我說道:“我不能在那常住。”

母親道:“常不常住隨你便。”

第二天晚上,孫犁下班先上浴池洗了個澡,她用香波洗完後又在襯衣褲上撣了些香水,化了下妝,穿好衣服才回到了家。母親問道:“就等你吃飯了,你幹啥去了?”

孫犁道:“我洗澡去了。”

嶽母道:“咱們吃飯吧,我煎的帶魚,頓的豆角。”

我說道:“這冰天雪地的,豆角可是稀罕物。”

嶽母道:“是南方豆角,是菜販子運過來的。”

我說道:“還是現在好啊,南北方大流通,南方的細菜也可以吃到了。過去咱們這邊冬天就是土豆蘿卜白菜老三樣,根本見不到細菜。”

嶽父道:“現在咱這邊大棚裏也產細菜了,什麼茄子辣椒黃瓜豆角蒜苗韭黃都有了。”

我說道:“這就是改革開放給我們帶來的好處。”

嶽父邊喝酒邊說道:“那還有的人吃著肉直罵娘哪!”

我說道:“罵娘的都是過去的壞頭頭和那些私欲沒得到滿足的人。應該讓他們再回到那艱苦的年代,餓他們個半死,他們就不罵娘了。”

嶽父道:“你沒趕上六十年代那場災害,說是自然災害,實際是場人禍,全國餓死了幾千萬人,口號是十五年超英趕美,不但沒超過人家,結果又整回到了解放前。”

吃完飯,嶽母在收拾碗筷,孫犁在燒水沏茶。我和嶽父在八仙桌旁喝著茶水,嶽父問道:“你們研究所是什麼級別?”

我喝了口茶水道:“是正處級。”

嶽父又問道:“象你這高工是什麼級別?”

我說道:“我的級別相當於大學裏的副教授。等我晉升了總工程師,就相當正教授了。”

孫犁見我們喝完茶了,對我說道:“明天再嘮吧,該睡覺了。”

嶽父道:“好吧,明天再嘮。”

我隨孫犁睡覺去了,她就寤了一個被,我問道:“咋就一鋪被哪,沒被咋的?”

她笑而不答,脫去了內衣,赤條條的鑽進了被窩。我也隨之鑽了進去,她身上散發著一股香波味和青春的活力。我問道:“墊上了嗎?”

她說道:“墊上了,還墊的是白布哪,讓你看一看,我是不是頭一回。”

我說道:“我相信你的純潔。”

俗話說:褥子鋪多厚,不趕肉挨肉。挨上她的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麻還是酥,自己說不出來,隻覺得心曠神怡,身心上特別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