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元齊”三字一出來,俞修龍立馬轉頭去看成秀珠,隻見她麵色大變,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
成秀珠果然按捺不住,向周、姚二人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幹嘛要對付我爹?!”
“秀珠!”柳萬不禁蹙眉,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哦,你是成元齊的女兒?”
周焜眯著眼看她,毫無征兆地起手一揮,頓時一道無形銳氣直刺成秀珠的手臂;說時遲,那時快,柳萬從袖中抖出一根奇怪的鞭子,劈啪作響,竟是木頭製成。這木鞭既軟又韌,好似靈蛇一般,隨他這一抖倏然間長大數尺,向成秀珠護去。
木鞭與那氣劍相碰,頓時“嚓”一聲,前端被那銳氣削斷,當啷落地。
成秀珠亦揮掌護身,雖說銳氣已被木棒消去大半,可仍然非她所能抵擋,她身子一斜,讓開銳氣。這時隻覺手腕一輕,那串足足花了五兩銀子的貝殼手鏈被擊成碎片,散落一地。她怒瞪周焜,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珠珠!”
剛才三人動作實在太快,待俞修龍反應過來剛想拉她時,卻見姚秋語一躍而來,明顯不善,不得已動起手來。
兩人身影交縱,所過之處帶起無數落葉飄絮。那枯葉一沾上苦水,頓時“呲呲”直響,被灼出孔洞。隻瞧俞修龍雙手大開,如鳶般撲下,可惜這一招“風瀟雲揚”卻落了空。
“捕風拿雲手……原來你是錢昭的徒弟,那真是齊活了!”但瞧姚秋語舞動雙手,纖指如風,水滴“波波”之聲不斷彈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綠色水痕。
“苦水毒!”
俞修龍也見識過她這招的厲害,使出靈狐身法不住竄躍,左縱右伏,閃避毒水。饒是如此,衣服又被腐穿了幾個洞,坑坑窪窪很是難看。
成秀珠握著自己的手腕,驚魂未定。
周焜不住發射氣劍,“呲呲”之聲連成一片,破空而來。“柳萬,你竟然保護大仇人的女兒,這麼做對得起師父嗎?”
“要報仇找成元齊去,跟這丫頭可沒關係!”柳萬將木鞭甩得“劈啪”直響,牢牢擋在成秀珠身前。木鞭和氣劍不住撞擊,隻見木屑橫飛,經勁風一卷,在空中四處飄揚。
“柳萬!”周焜冷冷的聲音傳來,“就算她無辜……可你好好想想,咱們到時候要對付成元齊,她會袖手旁觀嗎?”
柳萬心裏一震:是啊,我們做弟子的一心為師父報仇,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也要維護父親安危。到時候……到時候,還是少不了要兵戎相見!
就這麼一刹那的功夫,他腦中忽然越來越亂,急得麵目扭曲。
周焜冷眼看著他的臉色,心知自己的話已起到了作用,隻要他此時肯向這女孩動手,那麼以後必然無法再抽身事外,到時候交出“蛇木令”便隻是時間問題了。
柳萬忽然大喝一聲,向成秀珠一掌揮去。
“快走!”
成秀珠無防備遭他這一掌,心中大驚,卻是毫發無傷,隻是須臾退出了丈餘開外。她心裏頓時明白過來,見他在此時此刻仍然選擇保全自己,心中分外感動,流淚喚道:“柳萬哥……”淚水從她的小臉上滑落,又暈開幾點“淚斑”。
周焜見狀怒罵道:“冥頑不靈的東西!”他雙手一合,隻聽罡風聚散,啪啦作響。“嘿”一聲喝,發出一道極強的“分金劍氣”!
既然名為“分金劍”,木鞭顯然抵擋不住,竟斷成了兩截。柳萬高高躍起,飛身拿住斷鞭,灌入了“蛇木咒訣”,立時將這截斷鞭也變作了“蛇木鞭”。雙鞭在手,舞得水泄不通。
“啪”一聲,其中一條蛇木鞭又被削掉一截,周焜不禁嘴角一揚,“我這大師兄可不是白當的。”
這時忽見成秀珠一掌拍來,香風鼓動,“慧心掌……好,我倒要看看‘太元真氣’有多厲害!”他二話不說便是一道氣劍射去。
“啊!”成秀珠一聲尖叫,耳垂上的珍珠墜飾崩裂開來,左耳已被割破,血肉模糊。
“秀珠!”
俞修龍見此情景也被嚇得神飛膽喪,若不是柳萬使鞭纏住她的腰肢拉了一把,隻怕成秀珠的臉都要被戳個窟窿。
“啊喲……”他一分神,遭“苦水毒”沾到身上,頓時灼傷皮膚,疼痛難忍。再看他身上,已是處處破洞,連腿、腰上的皮膚都露了出來。他看著隻穿了半天的新衣裳,心裏怒罵道:“可惡!”
姚秋語見他衣衫破爛,甚是得意,“殺不了錢昭,殺他的門人也是一樣。”不住彈射苦水,“波波”連響。
俞修龍的衣服越來越爛,裸露的地方越來越多,被苦水灼得連連怪叫。就在這時他又聽到成秀珠的呼聲,抬眼一看,隻見她披肩上的珍珠已被染得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而柳萬對敵周焜之時還要照顧成秀珠,大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