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給我停手!”
隻見俞修龍手持利器製住渚寒,向四方大喝一聲;這一喝何其雄哉,雙方士兵紛紛停下手來,齊刷刷看向了他。
“小龍?”
曾清玟見他滿臉是血,披頭散發,此時卻突然挾持住渚寒,扭轉戰局,不由大感驚訝,站起身向他走了幾步又停住,“怎麼會,他這是怎麼來的……”
方才俞修龍和“卡烏啦嘟”一人一獸聯手,與厲辛激鬥一陣,見招拆招,攻得少守得多,被動得很,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可一想到如此危急關頭,他隻能咬牙苦苦支撐;厲辛觀其麵色異狀,又聽見他喘息地十分急促,心知其已是強弩之末,肯定撐不了多久,愈發使出全力來,將“九淵杖”舞得赤影重重,開山裂海。
“咕啵!”
厲辛瞅準時機,故意使了個花招,引得俞修龍露出破綻,冷笑一聲,忽一棒敲在他右肩;俞修龍一招不慎,好似被一個燒紅的鐵棍劈中,痛徹入骨,灼得皮肉暗黑,散發焦臭之氣來,隻是自己還未叫出聲,又遭厲辛一棒重重擊在後腦。
“呃……”
“咚”的一聲,這滋味可忒不好受,俞修龍隻覺腦子裏裝了一碗稀粥正在來回急蕩,登時神識模糊,向前撲去。但瞧他頭發突然散開,一根斷簪掉落下來,斷口分外鋒利。
這正是送別古允那日,秋彩送給他的定情之物,他一直帶在頭上,盡管還不那麼習慣,卻每日堅持。
“我的簪子,我的簪子!”他迷糊不清,口中卻呼個不停,伸手將斷簪捉在手中,緊緊不放。
這時厲辛再起一腳,正中俞修龍腰腹;俞修龍忍不住悶哼,身子在水中翻了幾翻,橫飛出丈外之遠,頭發被鮮血已糊在滿臉,連眼睛都遮得看不見。
“嘭”!
俞修龍摔落在地,渾身劇痛,百骸似散。可他一想到心愛的簪子被厲辛打斷,登時怒氣噴湧,直衝顱頂,牙關緊咬道:“可惡,敢打壞我的簪子……”
剛陽一怒,浩力頓生,激發出他超越平常的力量。
俞修龍將唇角血跡一擦,撩開額前散發,瞧見前方不遠處便是渚寒,正背向自己對安吉、憐夢等人大加嘲諷,卻不知自己就在他身後。
“擒賊不如擒王……”俞修龍屏住呼吸,佯作已死之人,慢慢在朝前挪動,手中緊握著那半截斷簪。
周邊士兵扔在激鬥,不時有人踩到他的手,他立時伏地強忍,一點兒聲音也不發出來;又有人口噴鮮血倒下,壓在他身上,俞修龍悄悄伸手推開,繼續向前。
距離一點點縮近,渚寒此時得意忘形,隻覺自己宇內無敵,即將一統整片海域,哪裏料到背後有個敵人正在悄悄靠近?
俞修龍屏息凝神,不急不慌地向前挪動,如同蝸牛一般,就連安吉、憐夢、曾清玟等一幹人也未發覺。
待自己逼近渚寒半丈之內,眼瞧他將鉤一提,俞修龍心知是時候了。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竄起,左胳膊緊緊箍住渚寒的肩頭,右手將那半截斷簪抵在渚寒的喉嚨上。
“別動!”
俞修龍一說話,牽動內創,血立時從嘴裏冒了出來,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