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額際傳來的刺痛讓單陌眯起了眼睛,直覺金星亂冒,緩了緩身勢便撐坐起來。
李末在耳際呼號著,一手還死死的纏在她的脖頸,隨著單陌的坐起,他的呼叫越發誇張:“哎喲哎喲……你輕點,奴家身子受不住,要命……”
單陌打了個寒顫,小臉瞬間漲紅,漫延到耳朵根去,李末的這一聲聲媚叫,讓外人聽來,就像……
實在不想多說,使勁的扣向束在自己脖頸的手臂……
不動。
狠掐……
還是不動。
單陌兩眼眯起,閃著凶狠的寒光,一把扣向李末肩處,另一手強行扣向他的手腕。
隻聽詭異的咯咯聲響,卻再聞不到男子的媚號。單陌心頭一個冷嗤,早已下了狠心更是已經付諸了行動就沒有道理也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手軟,當下毫不猶豫,一個後掰……
昏暗的視覺下,李末猶如一個布偶,任憑著單陌擺來置去。少女扣向他的另一支按在自己腰肩的手臂,一個猛旋,又是咯咯的骨骼之響!
嗬嗬嗬的笑聲突然響起,李末無奈的搖著腦袋,連帶著兩支脫節的手臂跟著擺動,很是詭異,若是被人瞧見,一定渾身發麻。
偏偏他本人像是無事一般,不痛不癢,反而笑的更開。
單陌笑的十分好看,四隻笑眯眯的眼睛對視著:“李末,兩隻手臂都被卸了,我今天倒真想看看你能有什麼本事接上去?”
李末笑了笑:“奴家倒是忘了姑娘這招是拿手絕活了。”
單陌冷聲道:“以後你若再三個名字一起毫無忌諱的喊出來,我就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李末自嘲一笑:“也對,連你自己都不介意自己叫什麼,我何必觸這個黴頭惹你不快?”
夜幕高懸,在這樹林深處抬眼望去也隻看得到頭頂一小片天空,兩側盡是高聳的樹枝茂密的枝葉,明月不可見。
“世人萬千種模樣,但有一樣卻是人人共有。”李末淺笑著言道:“那便是一個自以為是。”
李末胸腔一顫,續而說道:“仿佛人人都對自己的眼睛深信不疑,相反卻對旁人的勸解置若罔聞,卻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去站到一個適當的角度去看人看物。好像接受別人的意見就是在置疑自己,否定自己的能力似的。”
李末轉過頭來,兩隻手臂跟著一搖一擺,麵色從未有過的認真:“他是個狼,等你親眼看到他咬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是多可悲的站到他身邊了。”
單陌立即安靜了下來,頭顱淺抬,目光極冷淡的看向他:“他是個狼又如何,他就算殺了你全家斷了你生路,我也是站在他身邊,與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完全沒有一點關聯。我的身份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做解釋,五年以前,南宮祖給了我一把刀,兩年前,李度等於是將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這個世界,做狼比做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