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聽到這裏心裏一沉，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小天還以為夏雨生氣了，連忙說道：“對不起啊，你要是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是我多嘴了。’夏雨看了小天一眼苦澀的笑了笑隨後吐了口氣像是在給自己說一般：“選擇偷渡麼，是為了生存，對至少現在是為了生存下來。”說完夏雨拿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刺激著食道，夏雨深深地吐了口氣，小天覺得夏雨的情緒太低沉了也就沒有再多說，隻是在邊上靜靜地看著夏雨，偶爾默默雨點的尾巴，過了一會夏雨用手搓了搓臉調整了一下情緒笑了笑看著小天說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有些失態了，對了，說說你吧，光聽我說了，你一個字不說這可不公平呢。”夏雨也想了解了解小天這個小子。
小天一聽可樂壞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在程伯這裏打下手的一個小子，從來沒有人注意過他，今天夏雨突然間問起了他，小天內心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拍手這小子就高興地講了起來：“我的名字已經告訴你了，何小天，父母是美籍華人，以前和程伯關係比較好，結果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後來陳伯收養了我，那個時候程伯還沒有開這家餐館我隻知道他是一個大人物，那個時候我跟他生活在華人街在那裏所有人見了他都很恭敬，再後來程伯就來到這裏開了這家餐館，我呢不喜歡上學，索性程伯就讓我在這裏幫忙了，說等他老了這家餐館就交給我來打理。”夏雨點了點頭，從小天的介紹中夏雨也大致知道程伯以前肯定不簡單，隨即又問道：“對了，程伯沒有孩子麼？”
小天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程伯連媳婦都沒有，哪來的孩子。”夏雨應了一聲，想來程伯應該是把小天當做自己的孩子了，隻是不知道程伯為什麼現在會開這家飯館，這點胖子當初也沒有給自己說過，以胖子當初告訴自己的資料來看這個程伯以前應該也是個黑幫大佬，或許現在金盆洗手了吧，夏雨這樣猜測到，兩人又聊了一會，大體上都是小天給夏雨介紹舊金山的一些情況，夏雨期間也側麵打問過小天程伯以前具體是幹什麼的，可這個小子隻是茫然的搖了搖頭，隻知道程伯以前是個大人物，自己上學放學都有高級轎車接送，夏雨猜測到：“想必是程伯為了保護小天不讓他知道一些過多的事情吧。”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這期間小天倒是和雨點打成了一片，雨點很喜歡這個給自己糖果吃的小胖子，兩人聊天的時候雨點總是很親昵的用尾巴蹭著小天的臉，直到程伯出來咳嗽了一聲之後，小天才吐了吐舌頭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第二天一大早小天便過來敲門了：“雨哥你醒了嗎？”夏雨應了一聲便開了房門，雨哥是小天從昨天晚上開始對夏雨的稱呼，夏雨看著小天眼睛有些紅腫，便笑著說道：“沒睡好吧，年輕人就是貪睡，嗬嗬，要不再回去睡會？“夏雨這麼說道，豈不知他自己也才二十五歲，小天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能睡了，要不然程伯又要收拾我了，對了雨哥程伯讓我叫你過去，他在房間裏等你。’夏雨點了點頭知道程伯找自己是說正事，當即整理了一下便跟著小天過去了，小天在門口的時候對夏雨說道：“雨哥，我就不進去了，我下去忙了。”夏雨應了一聲便敲響了房門。
“進來”陳伯的聲音傳了出來，夏雨扭動門鎖走了進去，恭敬地問了聲好，程伯正拿著一本書看著，屋裏香氣嫋嫋，看來程伯很喜歡熏香，程伯擺了擺手示意夏雨坐下來，夏雨順手關上房門便走到了程伯麵前的椅子上端坐了下來，程伯放下書看著夏雨淡淡的問道：“夏雨昨天睡得還習慣嗎？“夏雨一點也不吃驚程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顯然胖子早就告訴他了，夏雨趕忙回答道：”挺好的程伯。“程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小天那小子昨天沒少打擾你吧，哈哈，小天是個很不錯的孩子，我平時管他過於嚴厲了，所以遇見你這樣的年輕人他免不了會去招惹你的。“夏雨趕忙搖了搖頭回答道：”不不，程伯小天很不錯，我很喜歡那個小子，對了程伯你叫我過來是給我做好了安排麼？“
程伯笑著說道：“哎，年輕人還是耐不住性子啊，好了，和你說正事吧，胖子把你的情況早就給我說了，我也知道你來美國是幹什麼來了，那老頭子我也就不勸你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給你做好了安排，一會我會送你到華人街，你以後就在那裏打拚吧，至於能不能成氣候就看你小子的能耐了，老頭子我能幫你的不多，對了今天一大早我已經讓人給你辦理暫住證了，以後的身份會有人給你辦好的，好了我們走吧,我想你應該不願意待在這個餐館裏陪我這個糟老頭子吧，嗬嗬。“說著程伯便站了起來，夏雨還想說什麼程伯卻是擺了擺手，所以夏雨就閉住了嘴巴老老實實的跟在了陳伯後麵。
餐廳裏已經開門了，兩人下了樓裏麵有幾個夥計正在忙活著，小天也在櫃台邊上懶洋洋的看著街麵，程伯走過去咳嗽了一聲，小天打了個機靈，程伯對小天說道：“小天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店裏老老實實呆著知道嗎？“小天點了點頭，有些羨慕的看了夏雨一眼，暗地裏給夏雨伸了個大拇指，夏雨笑了一下便跟著程伯出去了，除了餐館程伯指了指門口車位上的一輛福特轎車順手扔給了夏雨一串車鑰匙說道：”小夥子，去開車吧，老頭子我現在可不喜歡開車。’
夏雨應了一聲趕忙跑過去啟動了車子，然後倒了過來程伯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上麵給夏雨指了個方向，夏雨便開了出去，路上程伯對夏雨說道：“小子，我們舊金山的華人一般分為兩類，一類就是白的，這些人現在在美國有了合法的工作，算是徹底融入到了美國的社會裏，至於另一類麼就是黑的，這也是有曆史原因的，美國人以前種族歧視很嚴重，華人在美國很難生存下去，為了反抗那些白種人的壓迫，我們這些偷渡過來的華人隻能選擇抱團，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有力量，但是我們沒有合法的身份，找份正經營生顯然是不行的，所以隻能弄些非法買賣，為了對抗那些美國本土的幫派，漸漸地我們華人聚集區也出現了一些華人幫派，漸漸地我們靠著手裏的刀打出了些名堂，那些白人不敢輕易欺負我們了，就連警察也忌憚我們，不敢輕易打壓我們，這樣我們有了自己的勢力，然後漸漸地都有了合法身份，胖子想必告訴你了，我就屬於那黑的一類的，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了，現在麼我隻是個開著小餐館的瞎老頭罷了，不過老頭子我在華青幫裏還算是有些人情，今天就把你安排過去，你就跟著那裏的人好好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