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賜疏離(1 / 3)

周天果然說到做到,在龍城每天悠閑自得,不是賞花就是垂釣,再沒來蕭家門口鬧過。隻不過老二派去監視周天的暗影,隻要靠近周天方圓一千米,就會無聲無息的被幹掉,為這個,老二已經處死了五六個暗影的隊長。

而蕭作雄似乎很是相信老二,幾乎把軍營裏麵的所有事務交給了老二處理,自己每天除了吃飯就是泡在天賜的房間裏。為了方便起見,蕭作雄給天賜找了一個民宅修養,很普通,但幹淨,為了守住消息,小蘭春也被贖了出來,畢竟周天還待在龍城裏,天賜傷好之前,蕭作雄就是自私的不想讓周天知道,不想讓周天把賜兒領走。

“叔叔....”天賜半靠在床上,衝著剛進門的黑衣人蕭作雄傻笑。

蕭作雄不能開口講話,怕天賜聽出自己的聲音,便急忙上前幾步,扶著天賜往床上躺。這個臭小子,傷還沒有長住,自己出門去喝口水的功夫就掙紮著起來做什麼!

天賜知道蒙麵叔叔的意圖,拽著叔叔的胳膊摟進懷裏,撒嬌著說到:“叔叔...賜兒老在床上躺著...都快躺出病來了...”

麵具後的臉,露出微笑,這個孩子,最近越來越能跟自己撒嬌了,頗有些父慈子孝的感覺。

“叔叔...你會寫字嗎?”

蕭作雄正看著乖乖拽著胳膊不放的蕭天賜偷樂,天賜就冒出了這麼一句:“叔叔不能跟賜兒說話...賜兒一個人好孤單啊...”

想起前天時候,賜兒突然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問自己是不是啞巴不會說話,蕭作雄差點沒把手裏的水杯摔到地上,但好像隻能這麼解釋自己一句話都不跟天賜說了,就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果然,天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扒拉扒拉的開口安慰了半天。

“叔叔...會寫字嗎?會嗎?”天賜見蒙麵人不說話,還不死心的又問了兩遍。

“......”蕭作雄隻好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見桌子上有紙筆,便走了上前,猶豫了一下,用左手拿起了筆。賜兒認得自己的字跡,但左手寫出來的,總不會認得了吧。

“字醜,莫笑。”天賜看著白紙上歪歪斜斜的四個字,還是咯咯的笑出了聲,可不是為了嘲笑,是真的開心,這樣,就有好多話可以問叔叔了。

“叔叔...”天賜膩了上去,在叔叔麵前好像就特別容易放鬆下來,像孩子一樣粘人粘的厲害:“叔叔,那你以後就用寫字來陪賜兒說話好不好?”

見蒙麵人點了點頭,天賜趕忙把紙遞了回去,開口詢問:“我住在這裏....那個人...那個人沒有發現嗎?”

“未在城內。”

“哦,他不在龍城....”他不在乎自己是被誰擄走,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消失不見了,也不在乎傷病好了沒,可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那...蕭家?”

“無異。”

天賜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無異?自己生死不明,在蕭家,連一點點漣漪都激不起嗎?心裏慢慢的冷了下來。

蕭作雄想了想,還是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親人在尋你回家。”

“親人?”天賜昏睡養傷這幾日,城中沸沸揚揚的要人之事壓根就沒聽說過,更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什麼意思,眨巴著眼睛問。

蕭作雄點了點頭,寫到:“你親生父親的弟弟。”

“親生父親....”天賜小聲呢喃著紙上的這四個字。

就這麼一句一句,用了大半夜,蕭作雄才勉強給天賜解釋清楚他的身世,從楊家被人突然滅門,到楊為天在上海改名換姓創立洪陽幫,到周天現在等在龍城接他回楊家。蕭作雄隻覺得左手寫字寫的都快要斷掉了。

可天賜卻隻是一直麵無表情讀著紙上的話,沒有蕭作雄想象的那種詫異迷茫和抗拒。

天賜安靜的坐著,直到把紙條全部看完,才仰起了頭,小心翼翼的拽著蒙麵人問了一句:“叔叔...如果賜兒去上海...你會陪我嗎?”

蕭作雄一愣,忙在紙上寫了一句:“你願意去?”賜兒,你真的願意去嗎?對那個家一無所知,對那個周天一無所知,就憑我今天跟你說的這點故事你就願意去上海了?你就真的這麼著急逃離龍城,逃離蕭家,逃離我嗎?

“我不願意。”天賜靠在床上笑了笑,淡淡的說:“可是...那個...不是家嗎?不是說...是接我回家嗎?家...應該是好的吧?”

蕭作雄看著天賜的蒼白的臉,頓了很久,在紙上輕輕的寫著:“楊家一定會好的。”

“恩。”天賜像小孩一樣乖乖的點了點頭,像是對任何叔叔說出來的話都深信不疑。

被天賜拖著拽著撒嬌了半天,蕭作雄終於拗不過,坐在了床上,讓天賜把頭枕在了大腿上。倒不是不願意,隻不過最近變天了,腿上之前的老槍傷每到這個時候就發作,突突的跳疼,本想等天賜睡下,自己讓葛明按摩幾下,舒經活絡,不然明天動作不利索,再讓天賜看出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