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蕭作雄揉著天賜的光頭,坐在床邊:“你以為你剛才說的以前每次手術想死就這麼算了?你的命從來就不是你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等你這次手術之後眼睛好了,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算清楚,你敢逃刑,我就鞭屍!”
蕭作雄看著天賜樂的更加大膽明媚,嘴角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弧度:“鞭屍啊,你別以為我幹不出來,別給我提供機會,聽見沒有?臭小子....”
而此時的前線,臨時搭建的指揮行營,蕭天傲正坐在辦公室裏批複著手裏的文件,閆老二直接推門走了進來,連敲門的步驟都省了,直接坐在蕭天傲的對麵,樂嗬嗬的問:“傲兒,怎麼一個人批文件呐?你爹呢?”
蕭天傲頭也未抬,彎腰看了看最下麵一層的抽屜,上麵扣著一個精致的銅鎖,蕭天傲用兩隻手指抬起來端詳了一下,側頭跟閆老二說:“二叔,把這鎖開開吧。”
閆老二剛把蕭天傲桌子上的文件抽到自己手裏看了兩眼,聽見蕭天傲讓自己去開鎖,撇了撇嘴:“小傲兒,你以為你爹會傻到把帥印放在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裏,而且就鎖那麼一個破鎖子?”
蕭天傲冷笑了一下,坐直身,看著老二:“我父親現在正在龍城哪個秘密地方陪他的寶貝,聽說要做手術?昨夜知道自己要去看他,可能覺得對不起我吧,態度好得很,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連帥印都拿出來讓我玩了。”
閆老二微皺了眉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上前蹲身,抬起鎖子看了一眼,右手伸進西裝內裏的衣兜,掏出一根派克金尖鋼筆,摘掉筆帽,用筆尖在鎖芯挑了一陣,鋼筆筆尖徹底撇爛,鎖子也就打了開。
老二抽開櫃子,果然在裏麵看見了金布包裹下的安國軍總司令章印。老二沒貿然去拿,從西裝上衣胸前口袋中抽出了兩隻白色絲綢手套,仔細戴好,這才動手去拿了章印。嘴角掛上了壞笑,站直身,斜眼看了看坐在蕭作雄座位上的蕭天傲:“傲兒啊,真不虧是親兒子,對付親爹比你二叔叔我拿手的多啊。”
“二叔怎麼這麼說?”蕭天傲接過老二手裏的章印,想也沒想就按在了文件上:“我這也是為了我父親,為了蕭家。識時務者為俊傑。”
老二撇嘴笑了笑,拿過蕭天傲蓋好章的文件,嘴巴裏隨意的說著:“你說一直以煽動家自居的鈴木秀吉知道被你整了會不會切腹自盡?”
“煽動家?”蕭天傲不屑的諷刺:“隻有淩鳳那種傻女人才會被他利用,而我,隻不過是跟他逢場作戲,順帶的在我爸麵前推一把。”
“行啊,我這小侄兒,這個我就拿走了。”老二晃了晃手裏的文件:“這筆功績,二叔一定會讓野田君上報給天皇的。”
“謝謝二叔。”蕭天傲淡淡微笑,迅速的將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利落,重新將櫃子鎖好,拍拍手,搭上老二的肩膀:“二叔,你猜我爸現在是不是已經把鈴木秀吉給淩遲了?”
“恩。”老二壞笑著點了點頭:“鈴木秀吉處心積慮接近司令之子,危言聳聽大肆洗腦,讓一個聽話出色的孩子變成一個小肚雞腸事事與弟弟爭寵的不孝子,司令找到他會怎麼樣?淩遲都不夠吧,他後麵那一派日本人,蕭司令也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那二叔叔後麵這一派日本人就可以借刀殺人、坐收漁翁之利了吧?”蕭天傲停了腳下的步子,嚴肅的注視著金框眼鏡後的閆老二。
“哦?”老二輕笑,拍上了蕭天傲的肩頭:“放心吧,侄兒,叔叔還會坑害你不成?野田君一向不主張侵華戰略,野田身後這一派的日本高位都不主戰而主和。”
老二笑意愈濃,鏡片閃出一片白光:“侄兒的救國大義,叔父佩服,你爹知曉後也會以你為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