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這些士官,我正要說就給我打斷了,等他們救人還不跟等死一樣,還咋咋呼呼的,什麼叫劫走了?要不要說這麼生動啊?啊?”斌頭被蕭作雄扯著,看著李青等人撇撇嘴,一副用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樣子。
“我再問你一遍。”蕭作雄的聲音已經徹底發了寒,手抓著斌頭的領口打皺:“天賜在哪!”
“輕點輕點。”斌頭倒吸著冷氣把蕭作雄的手從自己領口拽了下來,擺手道:“來來來,你跟我來。”
蕭作雄黑著臉跟在斌頭身後,斌頭雖一向流裏流氣,但是不會拿他三爺兒子的事情開玩笑的,見斌頭並沒有太過緊張,蕭作雄心裏其實已經落下了一半。
“你看這。”斌頭站進天賜的房間裏,舉起木凳:“豁口整齊,但不夠穿透,我徒兒從屋裏擲飛鏢紮木凳絕不是這水平,再看這口是兩種痕跡,說明是魯莽的拔了下來,那肯定是我徒兒幹的,然後射向了房頂,那上麵有血,說明他把那人射傷了。”
“再來。”斌頭走到窗邊:“這明顯是從內破壞的啊,說明什麼?說明我徒兒壓根不是被劫走的,是自己追著敵人跑的!而且敵人受傷了,他沒有。而且他追著跑的原因,是這個。”
“.......”蕭作雄看著手裏的一截血紅指頭,皺起了眉頭,拿近了些,兩根手指仔細的撚按著斷指。
“發現了?”斌頭坐在了凳子上喝了口茶。
“軟骨瘤?”蕭作雄挑眉,又將指頭與自己的手掌比了比:“這不是丫頭的。”
“對啊,不是,據我分析,骨瘤是這孩子死亡原因,指頭也是死了之後割下來的,血那麼多,是來之前專門在血水裏沾了沾。”斌頭摸了摸後腦勺:“我徒兒應該是發現了這件事,才會追著跑的,丫頭沒死,還有希望!”
“........”蕭作雄看了斌頭一眼,扭身衝身後的李青吩咐:“帶隊!全城搜尋蕭天賜!任何可疑人等不可出城!”
“是!”李青立正敬禮,轉身帶著人跑了出去。
“用不著吧?”斌頭站起身奇怪的說:“我不是說了麼,我徒弟知道怎麼回事,再說了,我讓我的人都去幫他了,一會兒就給他弄回來啊。”
“斌苗一!”蕭作雄毫無預兆的轉了身,一杆槍頂在了斌頭的腦袋上:“周天是個小角色,可你忘了他後麵還有傅中和那隻老狐狸!還有,你太相信你的徒弟了!蕭天賜從小到大獨斷獨行自以為是的毛病就沒有改過!”
“什麼意思....”斌頭也是一愣。
蕭作雄強忍怒火額頭青筋冒起:“他既然聽見談話內容,就必然知道周天此舉目標是他!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因為他受到傷害,更何況丫頭是我蕭家人,他暫且老實待著不過是因為還未有頭緒,周天的人主動送上門,他豈會不乖乖上鉤?!”
“可那指頭不是丫頭.......”
“嗬。”蕭作雄冷笑:“看來你還不知道他另外一個毛病?自以為是頭腦簡單!兩年前吸了幾十根煙卷都沒想到裏麵卷了□□!如今看到血淋淋的指頭,他會冷靜的研究?你自己想想,這指頭你碰它之前是在哪裏!沾染的血跡是否有被蹭掉的跡象!”
“.......”斌頭瞪大了眼睛,沒錯,蕭作雄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己撿起指頭時是掉在地上,天賜如果研究過手指怎會再扔回地上,更何況,血漬在自己碰之前沒有一點被抹掉的地方。
“斌苗一!”蕭作雄舉著槍,卻終究忍住未開,抬腳踹了上去:“在你心裏楊為民是英雄,可楊天賜還不是!他不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大人玩的陰謀他不會,他也從來沒有接觸過!”
蕭作雄的一腳使足了力氣,斌頭完全沒用技巧去躲,生生的被踹出兩米,跌跪在地上,大腿上被踹的地方陣陣發麻。
“找回他!”蕭作雄撩下三個字就大步走出了屋子,一邊走一邊給槍裏上了膛。斌頭從地上站起身來時,正好聽到蕭作雄在門口衝配車司機大喊了一聲:“去找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