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學語苦難圓,
隻道功夫半未全。
到老方知非力取,
三分人事七分天。
——借用古詩一首聊作開頭
公元1928年,即民國十七年。這年四月的一天,位於山東博城的一處煤礦,機器正“轟隆隆”的運作著,一車車的剛剛開采的原煤從礦井裏被運了出來。這處煤礦開采場是一個叫嶽百川的商人從政府手裏買下來的,又花了很少的錢雇來一批勞力為他賣命,而挖出的大部分原煤都被他低價賣給了日本人。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賣國,但是在那個亂世,政府卻不會在意這些,隻要你有錢,一切都好說。那時當官的誰不曉得天下動蕩不安,最要緊的是自己能好好享受,誰會去管那些所謂的民族氣節。每次嶽百川給那些官員送去金銀珠寶時都會在心裏冷笑:“這幫狗官,各個養的膘肥體胖的,哪裏去管什麼振興中華。還有那些平頭百姓學了點洋玩意,便整天想著鬧點亂子,順便趁亂奪得更多的利益,為著自己的名利,卻打著懲惡揚善的名號,也不是什麼好鳥。”
這天,初春時節,天氣不冷不熱,正是舒適的時候,嶽百川閑來無事帶著幾人來到開采場閑逛。正漫無目的的四處打量著,一名工長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喊道:“老板,出事了,出事了!”
嶽百川氣道:“什麼事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那工長臉色發白,顫聲道:“礦井裏出事了,老板你快去看看吧。”
嶽百川見工長麵無血色,雙腿顫抖,不像是假裝的。要知道這工長也不是什麼好鳥,之所以被嶽百川看重選為工長,是因為這人心夠狠,個把人命從來不放在眼裏,以前煤井也死過人,這工長都是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埋了,完全不把礦工當人看待,這給嶽百川省了不少事,所以才選了他當了這個工長。如今嶽百川看這人嚇的如此模樣,心裏也有些忐忑,微微皺起了眉頭,尋思著難道還有比人命更可怕的事。嶽百川也算是老江湖了,心裏這樣想著,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走,去看看什麼事把你嚇成這副熊樣。”
那工長急忙轉身要在前麵帶路,卻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剛才跑的有些急,竟然連走路也不利索了。嶽百川厭煩的招了招手,他的一名手下會意,急忙上前扶住那名工長,於是這幾人一起朝出事的地方走去。
其實也沒有多遠的距離,不多時,這幾人便趕到了那裏。這處開采場有好幾個礦井,而這個礦井比較特別,其他幾個礦井離得這裏都比較遠。一個礦井一般有三十來個礦工在挖煤,也沒有什麼礦燈,都是靠綁在頭上的煤油燈照明的,明火照明,一旦通風不好,發生爆炸是常有的事情,然而這一次卻不是爆炸。
嶽百川剛一接近那裏,便聞到一股腐臭的氣味傳來,於是急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皺眉道:“什麼東西?這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