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原本是一起走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走散了。當劉言回頭想要找人的時候,竟然隻有張靜默默地跟在後麵。
劉言看了看四周,略有些詫異道:“他們呢?怎麼就剩你自己了?”
張靜道:“高蘭和孔全兩個人坐船去湖中小島了,鄧君和衣依他們兩個去看那些古建築了。”說完伸手指了指右後方的一片古建築。
劉言呐呐的點頭“哦”了一聲,想了一會道:“那咱們到前麵的石凳上坐一會吧。”
張靜乖巧的點了點頭,跟著劉言走到石凳旁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張靜首先打破沉寂說道:“老劉,你和我就沒有什麼話可說嗎?”
劉言微微歎了一口氣,最終道出了自己的心思:“張靜,我也不怕直言告訴你,其實我在女生麵前一直很自卑,非常沒有勇氣。初中的時候,大家還不是很注重外表,那時候因為學習好,還是有自信心的,可是上了高中,穿著寒酸的我在女生麵前越來越自卑,可能別人並沒有看不起我,但是我卻往往自己看不起自己,上了大學之後,因為生活費有限,所以一直不敢主動去追求喜歡的女生,現在想來這也可能是自己給自己不敢接近女生找的一個借口。這些年的經曆讓我在麵對女生時喪失了信心,所以連言辭也都生疏了。”
“沒有錢可以掙啊,這不是問題。”張靜說道。
“可是,這世界上並不是每個夢想成功的人都能成功的,如果經過努力之後,一切還是如此,你還能接受嗎?”劉言盯著張靜問道。
張靜堅定的說道:“我能接受。”
“你喜歡我?”劉言問出了一直不敢問的問題。
張靜點了點頭道:“喜歡。”
“為什麼?”劉言接著問道。
張靜有些激動,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最終卻隻說了一句話:“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可是我需要一個理由。”劉言道。
“或許是第一次來的時候,大家互不相識,你幫我把旅行箱一路提到了宿舍,亦或是那晚你把我擋在身後,獨自麵對那些壞人,理由很多,但是結果卻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喜歡上你了。”
初春的白天時間比較短,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沉。落日的餘暉映射在湖麵之上,將湖麵渲染成紅色,遠處的古樸建築與外圍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兩個世界,一個繁華一個沉靜,可是最終這兩個世界卻融洽的結合在了一起,並不會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
劉言將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在了張靜的身上,微微一笑道:“當真是乍暖還寒,這太陽一落,風一吹還有點冷,你穿的少,就先披著這個吧。”
張靜望向劉言,眼中是感動,其中還夾雜著其他的情緒,柔聲問道:“可是,你不冷嗎?”
劉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沒事,習武之人,抗凍,你沒聽說過‘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嗎?”
張靜微微一笑,慢慢的靠在了劉言的肩上。劉言也是修行之人,心結已開,也不再拘束,主動伸手將張靜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兩人默默地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夕陽慢慢的落下。落日的餘暉,微波蕩漾的湖麵,以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背影在這一刻定格成一幅柔美的畫卷。多年之後,劉言憑借著記憶將這一刻畫下,多年未曾濕潤的眼睛,在畫成之時,竟然淚流滿麵。
天色漸暗,大明湖畔的燈光也亮了起來。曆經如此歲月,這大明湖不知見證了多少悲喜,有人在這裏走向絕望,有人在這裏尋到真愛,還有人在這裏重拾勇氣,劉言望著昏暗的湖麵,眼前竟似掠過無數的場景,頓時感慨萬千,修為心境在這一刻也隨之變化,竟然有證入魔境劫的跡象。劉言在年終的時候已經渡過了身受劫,也就是凝丹這一層法訣已然修至圓滿,所謂凝丹就是在虛無縹緲的陰神體內形成一枚內丹,這內丹就相當於人之丹田,可以借此凝聚天地靈氣,為下一層化形提供基礎。劉言自從渡過身受劫之後就開始修煉化形之境,陰神也漸漸能夠凝聚成實體,若是渡過了魔境劫,化形之境修行圓滿之後,劉言的陰神不但可以和常人一樣站在在陽光之下,而且還會有影子,外表看起來與普通人唯一的一點差別就是氣質稍顯陰沉。劉言還不知渡過魔境劫時心境會有怎樣的變化,但是他至少曉得這每一層渡劫的難度肯定是逐級遞增的,所以他還不打算在外麵迎來魔境劫。劉言暗自收攝心神,盡量不再去感受這大明湖上的悲喜。靠在劉言懷裏的張靜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仍然微閉雙眼,似是已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