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君在前幾分鍾還覺得自己是偉大的戰士,但一想到麵對一隻小昆蟲時自己的慘樣,就覺得她的勇氣還不如一個十二三歲的學生。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有些人天生就會對一些東西產生恐懼,這樣的恐懼還是來自基因深處的,根本不能靠外力去根除它,唯一能做的就是避開這種東西,當避也避不開的時候,沒辦法,隻能靠尖叫來壯膽了。
好就好在她性別上還是個雌性,雌性生物怕爬行類昆蟲是普遍現象,至少看見一個女人尖叫比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哀嚎要正常許多。
想到這,童夏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閻承陽身上瞄去,像是發現了某種新大陸一般,新奇中還帶些打量。
回應她的是閻承陽不耐煩的眼神:“看什麼看?!”
“就看怎麼了?”童夏君實在是好奇,是多麼不穩定的情緒,才能讓一個問題生體內的能力忽然間失控。
像是看出了童夏君臉上明顯的疑惑,閻承陽狡辯起來:“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一下子受到驚嚇的話,就、就很容易把持不住啊。”
“為什麼會控不住?這些力量難道不是藏在你體內的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閻承陽伸出右手端詳片刻,補充道,“不過如果運用起來的話,這隻手的力量感覺比較強,用起來也比較方便,但同時吧,它比較不聽話。”
“什麼不聽話??”
“就是受情緒影響比較大的樣子,打個比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它打人就特別痛,當然了,當老子心情好了,就會很溫柔,懂?”
“……”溫柔?童夏君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怎麼?老子脾氣不好嗎?”
“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不溫柔。”童夏君揶揄他一番後,又聯想到什麼,向另一邊問道,“對了,墨安你的呢,跟他有一樣的毛病嗎?”
“這個倒沒有,不過這個力量的確從一開始產生的時候就發生著變化。”
“變化?”
“老師,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它是怎麼產生的嗎?”
童夏君回憶了一番,然後答道:“好像是它莫名其妙就產生的?”
“對,它是突然出現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也隻能移動一些細小的東西,比如說紙或者筆這類的,但之後慢慢地就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我能拿到的東西範圍擴大了一些,”墨安用手比劃著說明道,“現在的話我挪得動的東西,大概在我的力氣承受範圍內,力量再大一些的話就不受我控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童夏君恍然大悟狀。
墨安想到什麼,往童夏君的方向湊近一些,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小聲道:“所以說老師,你再惹他生氣,他要把你掐死的話,我是幫不上你什麼忙的,講話小心點哦。”
“……”
“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說我壞話??”閻承陽毫不客氣地湊過來,試圖聽清二人間的對話。
“沒什麼!”童夏君忙把他推遠一些,一臉誠懇道,“我們……說你又溫柔又可靠!”
“當真??”
“當然當然。”
扯了會皮的功夫,三人的腳步已走過跑道與內場,來到了兩根旗杆麵前。
閻承陽看著那根細短一些的杆子,陷入了一陣沉思,正當他神色複雜之時,童夏君將國旗塞到了他的手裏。
“給我聽著,用左手拿。”她還不忘強調道。
“知道了!”閻承陽立馬將心裏矛盾的地方丟棄一邊,他賭氣般用左手一把拽過國旗,將旗幟塞入到杆子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