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心證(1 / 2)

王光輝說著,取來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找出兩張名片,照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電話。

尹傑搶過名片看了看:“喲嗬,置業顧問?那是你的同行啊。”

“喂,是杏子嗎?”王光輝在與杏子通話,“猜猜我是誰,讓你猜三次,猜中了就請你吃西餐。什麼,猜不出來?我給你提示啊,你們三個小姑娘推著一輛破汽車,碰上了一位大帥哥。”

“啊!王老板!是你!”電話裏傳出了高分貝的激動喊叫聲,顯然是杏子驚訝地跳了起來。

“好,好,算你猜中了,請你吃西餐。我這裏有兩位超級帥哥,你來幾位就隨你。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你坐的士,歸我報銷。不過,我聽說你們女人出門要收拾半天吧?哦,你們立即出門?好,我等你。”

王光輝打完電話就向尹傑做了個顯擺的表情,然後就接著給對方發短信。

尹傑笑道:“哥們,先說好啊,等她們來了我就走,我可不想做電燈泡,我的司機坐在大堂裏等著我哩。”

王光輝:“我可沒有叫你走的意思啊,她們可能是來兩個人,我們一起喝酒誰也不會落單啊。”

尹傑:“現在時間,吃中飯遲了,吃晚飯早了,我還是回去的好。”

王光輝做了個遺憾的表情:“唉,你們這些公家人,也真是可憐。當下,男人們有了幾個臭錢,有的賭,有的毒,我可從來不沾邊。我呢,隻是沾點黃,我未婚大齡青年,剛需啊,誰都應該理解吧?來,喝酒喝酒。”

尹傑:“喲嗬,你這個愛嘚瑟的土豪,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啊。我感到奇怪的是,也沒聽你叫過苦,難道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困境?”

王光輝:“有困境的地方就有朋友嘛,什麼是朋友?朋友就是為你解除困境的人。”

尹傑:“那你就沒有遇到過敵人和對手?比方說,給你造成困境的——比方說——‘釘子戶’?”

王光輝喝了一大口酒,提高了聲調:“切!我告訴你,老兄,一切‘釘子戶’那都是紙老虎!聽到沒有?一切‘釘子戶’都是紙老虎!”

尹傑看著王光輝亢奮起來的神態,禁不住在心裏暗自感歎:酒精它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其實,王光輝剛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突然感到有些失落——那是因為,他是想尹傑留下來與他一道吃西餐的,那樣他們就可以兩男兩女成雙成對地消遣一段快樂好時光。同時,他也想借此機會撤除他與尹傑之間的最後一道心理屏障,成為兩個零距離關係的超級朋友。然而,王光輝敏感地覺得,尹傑的推辭,其實說明尹傑在內心深處想要與王光輝保持一定距離,這其中的深意,讓王光輝產生了某種預感——隨著尹傑工作職務的變動,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心理距離將會越來越大。

……

再說,向蘭駕車離開那家會所之後,她並未立即回學校,而是去了心理醫生那裏。她在醫院停好車,就給安娜打了個電話:“安娜,我下午有事回不來了,你通知一下,教務會就推遲到晚上7點開吧。”

這些天,向蘭感覺自己很壓抑,並且有心悸心慌的不適感。加上,她這是要第一次出國門,不免有些思緒萬千,幻想連連,使得自己的每一次睡眠都像是一場掙紮。痛苦的是,她在白天還要以最佳狀態麵對眾多學生和同事,以及王光輝。

對了,現在王光輝成了住在她心裏的影子,白天和夜間都趕不走了。我是愛上他了嗎?不是,絕對不是。但是,他憑什麼占據了我的整個精神世界,害得我心悸心慌?是因為他那種帶有色情意味的眼神,還是因為他的軍人作風與江湖氣息混合而成的土豪風格?

每當安安靜靜地坐在心理醫生麵前,向蘭就感到輕鬆舒坦了。

她問醫生:“許姐,我怎麼總是感到很緊張?好像我身上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了。這是一種白日夢,還是你所說的自我暗示?”

許姐笑了:“嗨,小向,你的問題沒來頭的,叫我怎麼回答你啊嗬嗬嗬。”

向蘭:“不好意思。”

許姐:“沒關係。小向啊,依我的經驗,你的這種心理狀態,可能說明你目前正在麵臨著一個重大的決策。但是呢,因為有許多顧慮或者矛盾,導致你不能果斷地做出判斷。一般這種情況下,我會建議當事人用一定的時間去體驗不同的生活環境或工作環境,這樣可以轉移視線,調整心態,理順情緒。”